就好比汉景帝时的晁错,他当时可是个大大的忠臣,提出的削藩建议汉景帝也采纳了,但是后来却因为诸位藩王不服,起兵入京‘清君侧’,才导致他被杀,那他是忠还是奸呢?
还有汉成帝时候的王莽,独守清净,生活简朴,为人谦恭,独守清净,勤劳好学,行为检点,作风严谨……妥妥的国之重臣,后来若非是被人所疑,也未必就会篡夺王权。
总而言之,所谓的策论也都是很有发挥空间的,换言之就是能给主考官们留下很大余地。
这些余地就足以用来做人情了。
有人问了,萧辰做了主考,他又是燕云大学堂的名誉校长,那燕云学子们若来京中赶考,他会不会有所照顾呢?
就也不会,因为燕云郡没有任何一个举子前来赶考的。
原因很多,首先说燕云一直都在战乱中,乡试都没有举行过几次,大家伙连饭都吃不饱,命都保不住,谁还会读书啊?
所以目前燕云郡最年轻的举子都也六七十岁了,而他们在燕云都有了很稳定的工作,或者是各地小学的校长,或者是大学堂里的教师,待遇丰厚,生活优渥,谁也不想要再考什么进士了。
李万疆也知道燕云的情况,为此还特意跟萧辰说可以下旨给燕云郡的秀才们开一届恩科,萧辰写信征求叶白卿他们的意见,反馈回来的结果是大家伙都不愿意参考……
因为燕云大学堂的教学课程都不是针对科举考试的,四书五经只是文学院的主修科目之一,在其他诸如经济学院,医疗学院,建筑学院,军事学院中,都不是主科,而是选修科目,可学可不学的那种。
文学院的学子们在萧辰,陈老爷子,叶白卿,诸葛小生,疯子,胖子等人潜移默化的教导之下,都对科举没有什么兴趣,而且也都不愿意去大周做官。
陈老爷子,叶白卿都是大周三榜进士,翰林出身,可他们最后不都还是来燕云了?诸葛小生和疯子胖子他们连秀才都不是,不还是做了大学堂的院长,燕云的栋梁?
既然如此的话,那为什么要去大周做官呢?
再说大周风气那么老化,官场那么腐败,情况那么复杂,斗争那么激烈,也根本不适合我们这些单纯的天之骄子,还是留在燕云比较好发挥一些……
很多学子们更是直言不讳,说现在咱们先生做了大周会试的主考官,我们若是去参考的话,其实是不大合适的。
若是取不上,一则白跑一趟,二则给老大丢脸,大家都没意思。
若是取上了,肯定会有很多官员参奏弹劾先生,给先生带来很大的麻烦,既然如此的话,干嘛还要去找那个不痛快?
再说咱们燕云和大周的关系十分微妙而且复杂,我们若是被取中了,将来也必然不会受到重用,不被重用还是小事儿,搞不好还会找来灾祸!
所以说燕云大学堂的学子们,都是有相当见识的。
消息反馈回来,萧辰就感觉特别欣慰,大家这么懂事儿,真不愧我平时那么疼你们!在回绝李万疆时,底气也就特别十足,还令李万疆十分不好意思……
除了那些人情世故之外,萧辰自己倒是想要照顾一个人,就是林麒了。
将林麒找来,出了几个题目,让他做几篇文章来看看,先摸摸底。
“萧大哥,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我对考进士没有什么兴趣。”然而林麒却根本不领情,“若非是皇上的旨意,我都根本不愿意参加这次会试。”
“为什么啊?”萧辰讶异。
“家父当年也是一榜进士出身,但你瞧他现在落个什么地步?”林麒道,“再说家父这些年来在朝廷上也树敌不少,将来我在官场上只怕也不好混,若是碌碌无为也罢了,稍有建树,只怕就成了众矢之的,既然如此,那又何必?”
“再说家父跟萧大哥你关系众所周知,我这些天又一直住在你家里,若是将我取了,那还不是又会惹来无数风言风语的,就算萧大哥你不怕,那也是个麻烦,不但你有麻烦,可能还会累及我和家父。”
“嗯,你小小年纪,能有这般见识也不容易。”萧辰连连点头,“我尊重你的意见,但你有什么打算呢?”
“我听说龚公公要给皇上修建陵墓,到时候一定需要很多人手,萧大哥你帮我跟龚公公说说,让我在这里边儿谋个差事,将来无论功劳苦劳的肯定有一点,也许就能将功赎罪,解救家父出狱也说不定的。”林麒道。
“也好,但这事儿不能我去找龚守礼,你得自己去,否则这个老小子又会瞎捉摸,以为我派你去卧他的底呢,他跟你父亲关系也不错,这个面子还是会给你。”萧辰道。
“萧大哥,你跟龚公公究竟是对头还是朋友呀?”林麒表示自己就搞不清楚萧辰和龚守礼之间的复杂关系。
“这个你不用管,总之你跟着我就替我办事,跟着他就要给他办事,都要尽心尽力,可不要因为我们两个的关系,就存着什么厚此薄彼的心思。”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