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浅哪里敢跟他去。
应付贺扶羡已经让她头大如斗,要是再来个贺家人,她不死得惨才怪!
于是她假装顺从,然后趁其不备,一口咬在贺扶羡手腕上。
“啊……痛痛痛,你又咬我!!”
贺扶羡痛得甩手,喻浅得了自由转身就跑,等贺扶羡回过神来,喻浅已经钻进出租车里,车子扬长而去。
“喻浅!”
“喻浅!!”
贺扶羡追了几步,然而只是徒劳。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上面留下一个被咬得发白的牙印,足以见得她刚才下口有多重。
痛是真的痛。
贺扶羡不禁想,要换做别人敢这么咬他,无论男女他都要对方好看。
可喻浅咬他,他不但不生气,还懊恼自己怎么没抗住,要是不松手就不会让她跑掉了。
“三少爷。”
身后来了人。
贺扶羡转身,认出是自家保镖,再往前一看,自家车正停靠在路边。
是来接他的。
上车之前,贺扶羡狠狠瞪了保镖一眼,这一眼给保镖瞪得很是莫名,不知道哪里犯了错,心说难道是来接的时间晚了两分钟?
保镖还真没猜错。
正因为来晚了两分钟,才导致贺扶羡没能带走喻浅,他这会儿心里火大得很。
……
喻浅回到西河,热水还没喝上一口,又被柳晚敏一通电话叫去老宅。
想起厉闻舟用她手机挂了老爷子的电话,去老宅的路上,她心里没底。
回到老宅天色已晚。
管家直接领喻浅去餐厅。
本以为是一大家子坐一起吃晚饭,可到了餐厅,看见餐桌上只有老爷子一人时,喻浅心里直打鼓。
“爷爷。”
她喊道,语气跟平常无异。
“来了,坐吧。”厉巽章搭在桌上的手指点了点。
“喻浅小姐,这边。”管家给喻浅拉开对面的椅子。
喻浅从容坐下,佣人给她摆好餐具,她没动,听到对面老爷子说:“就我们爷孙俩,不必拘束,吃吧。”
就她跟老爷子吃?
自她进厉家以来,单独跟老爷子吃饭,没旁人在,这还是第一次,但老爷子发了话,她也不好愣杵着,拿起筷子夹菜。
夹得少,吃得也少。
厉巽章看出来,问她:“这些菜不合胃口?”
喻浅看了一眼满桌的菜,样样精细,色香味俱佳,哪里会不合胃口,是她不太敢吃而已。
许是她的表情透露出了心底想法,厉巽章放下筷子,语气和蔼:“又不是最后一顿饭,怎么还吃得战战兢兢的。”
喻浅笑的牵强:“没有。”
厉巽章抬头,示意管家:“给她布菜。”
管家走过来,行云流水的布菜手法显然已经做过无数遍,布好之后,管家做了个手势:“喻浅小姐,请慢用。”
喻浅颔首,重新拿起筷子。
虽不知道老爷子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此刻安静吃饭总没错。
过了片刻,她听见老爷子说:“这次去江市,遭了不少罪吧。”
“……”
喻浅抬起头,比起胡乱答,她选择不做声。
厉巽章看着她:“我也是没想到,贺家那小子的报复性如此强,竟追到江市去害你。”
喻浅脸色较于刚才,明显多了几分苍白,她轻声说:“我也没想到。”
厉巽章嗯了声:“好在你三叔动作快,亲自赶去江市,这才没闹出人命,不然我们厉贺两家今后的关系,怕是很难缓和。”
喻浅心头一紧。
老爷子是故意提三叔去江市救她的事?
不对……后面那句话才是重点,老爷子显然更看重的是和厉贺两家的关系。
她怎么死不重要,但她的死如果牵扯到两家关系,老爷子就不得不在意了。
“那天给你打电话,你没接。”厉巽章放下筷子,拿起旁边的养生酒,慢慢抿了一口。
终于还是提到没接电话的这事了……
喻浅攥着筷子的手堪堪稳住,才没抖。
面前坐着的老人,是厉家之主,这一生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霜和杀伐,她怎会不怕。
伴随着酒杯落桌的声音响起,喻浅也放下筷子。
她怕再不放下,筷子就要从手里掉下来。
厉巽章将喻浅的紧张和害怕都看在眼里:“爷爷担心你已经出意外,好在后来又问了闻舟,才知道你受惊吓过度,还在昏迷中。”
喻浅略微一怔。
这是厉闻舟的说辞?
那他怎么不提前提示一下她,刚才心脏都快吓骤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