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码归一码,厉闻舟在感情上辜负了她,她更愿意看到厉闻舟孤独终老一辈子,也不愿看到他落得终身残疾。
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下场。
在喻浅急切的催促下,手机里终于传来了她最熟悉的声音:
“乖乖,我没事。”
听到厉闻舟声音的那一刻,喻浅高悬着的心终于平稳放下来了,她轻轻吁气,回过神来才发现她已经紧张到手心涔满汗水。
这时她听到电话那边有人喊了一声三爷。
几秒后,又听到厉闻舟很轻地说了一句‘先出去吧’。
再之后就没声音了。
喻浅刚放下的一颗心立马又紧张起来,她试探性喊了一声,“厉闻舟你在听电话吗?”
“我在。”
这次他的回应,没有让她等很久。
喻浅不确定问他:“你……真的没事吗?”
听筒里传来一声低笑,听着有些闷闷沉沉的,这让喻更加不确定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乖乖,你是在担心我吗?”他的声线一起一沉,呼吸倒听不出什么异样。
喻浅真想把电话给挂了,到底还是忍住了这份冲动。
她找了个理由:“我有东西落在了栖岸。”
等她说完,那边又没了声音。
喻浅耐着性子等他说话,这次等了足足有十来秒,才传来厉闻舟的声音,“落了什么?”
喻浅抬手摸了下耳垂,今天戴了耳钉,于是对电话那边的人说,“我耳钉应该是掉在你床上了,你帮我找一下。”
他轻声问:“着急要吗?”
喻浅嗯一声:“耳钉是召漪送我的生日礼物,一般不轻易掉,除非睡觉没取,被剐蹭掉了,你开一下视频,我看看可能在什么位置。”
她说得不疾不徐,不露半点心思。
那头又传来一阵很轻的低笑声,然后,她听到厉闻舟问她,“乖乖,你是不是想我了,故意借口找耳钉,其实是想看看我?”
“谁要看你?别太自恋!”喻浅语速极快,“赶快开视频找耳钉,找到了叫个顺风车给我送过来,要不是你,我那么宝贵的耳钉才不会遗落在你那,车费你付!”
电话那头又没了声儿。
喻浅觉得每分每秒好似都在延长,心急如焚,“厉闻舟,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听了。”他说,“我让阿姨上去给你找,找到就给你送过来。”
顿了顿,他补上一句,“车费我付。”
喻浅终于沉不住气:“厉闻舟,你很不对劲!”
“你猜对了。”
他终于承认。
喻浅来回踱步,攥着手机的指骨因为太用力有些泛疼,“是不是……”
“头疼。”他轻声说,“刚吃了两片药,乏力,提不起神,东西你要得急,只能让阿姨去找,你若是执意要我去,怕是得等明儿才行。”
他一口气,说了很长一段话。
喻浅停在窗前,手撑在窗沿上,“只是头疼吗?”
他应声嗯,语气听着也不似刚才那般精神,喻浅将信将疑,却也没有再追问,就算发生了什么,他应该也不想让她知道。
半晌,她压下心里的猜疑,提醒他,“要是明天也没缓解,去夏医生那看看。”
他嗯一声,不知道是不是精神太差,话极少,音极轻。
结束电话,喻浅在窗前站了许久。
……
深夜,一辆黑色轿车从栖岸开出来,驶去了医院。
……
翌日清晨。
喻浅从房间出来,餐桌上已经摆放好了早餐,她细看一眼,有虾饺、红米肠、红枣糕、另外一份看着像是鲍汁虎皮卷,很正宗的粤式早茶。
蒋玟珠敷着面膜从次卧出来,身上搭着宽松却价值不菲的披肩,“浅浅宝贝,早安。”
喻浅转过身:“您怎么不多睡一会。”
蒋玟珠走过来拉开椅子:“妈妈睡得早,起得也早,来,快坐下吃早餐。”
喻浅扫一眼桌上,坐下问道,“这些都是原棘叔叔亲手做的吗?”
蒋玟珠笑吟吟点头,用筷子夹了红米肠放到浅面前的碟子里,“粤式菜和早茶都是你原棘叔叔最拿手的,快尝尝。”
喻浅没着急动筷,她看向厨房,“原棘叔叔还在里面忙吗?”
“嗯,还有一道,你先吃。”
话音刚落,厨房里的人出来了,手里还端着一个小蒸笼,“来了来了,刚出锅的马拉糕。”
等小蒸笼放下,喻浅才仰头喊他,“原棘叔叔。”
正在用围裙擦手的原棘,弯下腰,虽然顶着一张粗狂的脸,但看喻浅的眼神稀罕又温柔,“浅浅,还有什么想吃的,你说,我给你做。”
“不用,已经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