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听到了朱标惊讶的声音,缓缓踱步而来,他脸上的皱纹在阳光下显得更加深刻。
他接过宗弥手中的奏折,目光如炬,一字一句地仔细阅读。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奏折翻页的细微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朱标站在一旁,屏息凝神,目光不时在父亲的脸庞和奏折之间游移。
朱元璋的眉头逐渐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
他将奏折缓缓放下,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划过,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他抬起头,望向远处的天空,眼中闪烁着思考的光芒。
“这个县令咱还是有点印象的,每年都会有上官上奏折夸他做了什么实事,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地位,怎么得人心!”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他的目光转向朱标,似乎在寻找他的看法。
朱标微微点头,脑海中浮现出那些称赞县令的奏折。
他记得自己当时也颇为欣赏这位县令的实干精神,曾提议过提拔他。
然而,县令却以县务未尽为由婉拒了升官的提议。朱标回忆着这些往事,不禁对那位县令的谦逊与执着感到敬佩。
他抬起头,迎着父亲审视的目光,坦然说道:“父皇一说儿臣也想起来此事了。
那县令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他对县务的用心和对百姓的关爱,都让人深感敬佩。
至于他为何不愿升官,儿臣猜想,或许是因为他心中有更高的追求,想要在自己的岗位上做出更大的成就。”
宗弥在一旁听着,眉头却微微皱起。他心中暗自思量,做官之人,谁不希望能有更高的职位,更大的权力,以造福更多的百姓?
这位县令若真如此执着于县务,不愿升官,其中必有蹊跷。
他瞥了一眼大小朱,见他们神情坦然,似乎并未察觉到什么不妥。
宗弥的眉头紧锁,似乎在探寻着某种深层的秘密。
他微微侧身,目光穿过窗棂,投向远方,仿佛穿越了千山万水,直达那遥远的淄川县。
“老朱,你可知道,那淄川县一带,最是盛产何物?”他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探寻的意味。
宗弥的话引起了老朱的兴趣,他眯起眼睛,似乎在回忆那些关于淄川县的往事。
他缓缓说道:“淄川县的织造品,闻名遐迩,技艺精湛,北方的贵族们无不以拥有其织品为荣。
而煤矿更是丰富,为朝廷提供了大量的煤炭资源。只是……这些年来,淄川县似乎有些不太平,矿难频发,织造业也受到了影响。
那县令若真有心,或许正是想在这些方面下功夫,为百姓谋福祉。”
宗弥听完之后心中泛起层层涟漪,思绪如织造机的丝线般纷繁交错。
他脑海中勾勒出淄川县那繁忙的织造作坊,工人们忙碌的身影在机器旁穿梭,一匹匹精美的织品从机器上缓缓滑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煤矿那边,则是另一番景象,矿工们挥汗如雨,在黑暗中挖掘着珍贵的煤炭,为朝廷提供着源源不断的能源。
如此富庶之地,县令却九年如一日地坚守在岗位上,未曾有所升迁。
宗弥不禁猜想,这位县令究竟在这九年中做了什么?
是深谙治县之道,将淄川县治理得井井有条,还是另有隐情?
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同时也对那位县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老朱和小朱也是聪明人,一听到宗弥问这个,也反应了过来!
老朱一拍大腿,双眼微眯,透出一股犀利的光芒。
他沉声道:“这县令九年未升,必有蹊跷。淄川县乃织造与煤矿重镇,如此重要之地,他却能长久留任,这其中定有我们未知的秘密。”
小朱也站起身来,走到父亲身旁,眉宇间露出沉思之色。
他思索片刻,缓缓道:“父皇所言极是。这县令或许正是利用了淄川县的特殊性,在暗中谋取私利。
又或者,他可能与某些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才能如此长久地留在原地。”
宗弥也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这县令肯定有问题,而且还是很大的问题!”
“宗弥所言极是。”老朱附和道,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仿佛已经窥见了县令背后的秘密。
“那矿难频发,织造业受损,或许并非天灾,而是人为。”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寒意,似乎在暗示着县令与这些事件之间的某种关联。
小朱也紧随其后,补充道:“或许,我们可以派人暗中调查一番,看看这县令究竟在搞什么鬼。”
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似乎对揭开县令的秘密充满了期待。
朱元璋也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断。他对着身旁的内侍沉声道:“快,去宣毛骧来见咱!”声音虽低,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