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年起初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与他同住在贫民区中的邻居。
直到他看到那些邻居们对他投来的异样目光。
陈锦年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行迹有些太过招摇。
这些穷邻居们不仅看到了他与程运辉一起出入高档酒楼,同时还看到了他在首饰店里给秦茹挑选饰品。
虽然明知道自己这番举动很可能会招致那平阳赌坊的注意,可是陈锦年却并未将那色厉内荏的韩老三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韩老三不过是一个银样镴枪头,虽然背后依靠着平阳赌坊这棵大树,可实际上却还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对他压根起不到丁点威胁。
他就这样带着一身酒气回到了家中,而秦茹此时也已经忙完之前的农活,在家中收拾着炊具。
两天前离开时的炊具如今还都摆在灶台之上,家中还是一如既往的狼狈,这也让秦茹感觉自己有些可笑。
原以为陈锦年死过一次就能懂得疼惜自己。
却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谋求营生,回来的时候竟然还是不见对方的身影。
她收拾好了一片狼藉的灶台,随后便坐在椅子上数起了自己之前赚来的酬金。
虽然只有区区十几个铜板,可秦茹却还是数了一遍又一遍。
陈锦年虽然烂泥扶不上墙,可秦茹却还是打从心底心疼这个丈夫,甚至还想着用自己赚来的血汗钱为陈锦年买些吃食,补补身子。
陈锦年刚一进院里便看到了坐在灶台前的秦茹。
他的身后此时还跟着两名棍夫,那两人的身上各自背着米和面,手里拎着肉和菜,沉重的负担让他们两人大汗淋漓,明显是被身上的重担压的不轻。
陈锦年示意两人将东西放在门口,而他则是轻手蹑脚的朝着秦茹走了过去。
两名棍夫早已得了酬劳,放下东西之后便各自离开了贫民区。
陈锦年顺手从怀中掏出发簪,并来到了秦茹身后“娘子回来了?”
听到陈锦年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秦茹明显被吓了一跳。
她下意识的将手中的铜板放入怀中,回头便迎上了陈锦年那副有些尴尬的脸孔。
陈锦年手中拿着发簪,已经将其递到了秦茹的面前。
秦茹秀眉微蹙,开口对其闻道“你这两天跑哪去了?怎么也不在家好好养养身体。”
陈锦年将发簪地到秦茹面前“我也出外讨了些营生,不能再让你像现在这样抛头露面,赚钱来养我这个大男人!”
“这是我给你买的簪子,你试试合不合适!”
秦茹闻言白了陈锦年一眼,颇为不满的对其说道“既然有钱了就应该买些吃食,何必买些首饰一类的东西,又不能当成饭吃!”
秦茹嘴上虽然不满,可却还是伸手接过了那只发簪,并顺手将其插在了发间。
这只发簪虽然略显廉价,可是衬上秦茹娇美的面容,却还是因此提升了几分贵气。
“好看吗?”
秦茹戴上发簪,笑着对陈锦年问道。
自从嫁给陈锦年以来,这似乎是秦茹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流露出笑容。
听到秦茹的询问,陈锦年笑着点头道“好看,我娘子戴什么首饰都好看!”
陈锦年说着,又将购物剩余的十两银子全都掏了出来,并将其一并放在了秦茹的手里“这是我这几天在外做营生赚来的钱,以后我的钱就是你的,你不必再出外为人务农,只管在家里享福便是!”
能够讨到秦茹这样的妻子,绝对是原主十辈子修来的福气。
陈锦年上辈子虽然也曾留恋花场,可是却始终未能遇到心仪的女子,最终导致他孑然一身。
如今遇到秦茹,他的心弦似乎也受到了触动。
他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想专心对待面前的女人,不想让其再像以前那样受到委屈。
看着被强塞进手里的银两,秦茹顿时面露惊恐之色“你这两天究竟是去干了什么营生?你该不会是又拿银子去赌了吧?”
面对对方的这番追问,陈锦年一时哑口无言。
“你只给我留了二十文钱,哪里能上得了赌桌!”
“那你是去干了什么?大郎,咱们只是平民百姓,切不可做那些损人利己的事情,妾身既然已经嫁到了陈家,那就算是吃糠咽菜也绝不会离你而去,可是你断不能一时头脑发热,做出什么有辱斯文的事情,你毕竟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
面对秦茹的这番循循善诱,陈锦年心中虽然无奈,却也颇为感动。
正所谓家有贤妻,丈夫不做恶事。
要不是原主五毒俱全,他又何必让秦茹如此担心!
陈锦年轻轻拉住秦茹的手,同时开口对其劝慰道“你尽管放心,我不会做什么损人利己的事情。”
“我只不过是用你给我的那二十文钱做了些小本生意,再加上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