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大人解释道:“陈锦年虽智勇双全,但完颜海龙的死必定会让番禺王心生疑虑。若陈锦年亲往,番禺王可能会认为我们已无退路,反而会加速他的决定。”
“我建议由我或者赵大人代替,以更低的姿态示人,更易让番禺王放下防备。”他的话让王文充和赵大人都点了点头,认可其中的策略。
赵大人接着说:“除此之外,我们还需加强与周边城池的联络,若番禺王果真反叛,我们能迅速召集援军,形成合围之势。同时,应暗中调集粮草,以防长期对峙。”
赵大人的建议考虑周全,涵盖了军事和后勤两方面。
王文充从柜子里抽出几封书信,“这是洪途安寄给番禺王的信封,被我的人截获了。至今番禺王未出兵援助完颜海龙,说明他对我们还是有所顾忌的。我们可以利用这些信件,伪造一封内容,暗示我们已与洪途安暗中结盟,这样番禺王在做决定时会更加犹豫。”
“若是这样的话,番禺王会相信吗?”
鲁大人捻须沉思,缓缓道:“番禺王虽贪婪,但并非愚蠢。伪造的信件只能作为辅助,关键还是要让番禺王觉得我们有备无患,他若轻举妄动,只会自取灭亡。我们可以将这些信件与亲信的密信混在一起,让传递信件的使者在途中不慎遗失,这样既不会显得刻意,又能让信件内容在番禺王的亲信中流传开来。”
鲁大人的计策巧妙,让人不得不佩服。
“欸?你们这几日可看见洪途安了?”
王文充突然想起一事,看向鲁、赵二人。这个问题让气氛变得有些微妙,鲁、赵二人面面相觑,显然也注意到了最近洪途安的异常。
赵大人沉吟道:“确实,近几日洪途安似是在刻意避开众人,就连与番禺王的书信往来也变得频繁,这确实有些反常。”
王文充皱眉,若有所思,“洪途安的举动或许暗示着他已察觉到我们的防备,或者是在策划着什么。此人狡猾如狐,不可不防。明日的市集,我们不仅要宣布对色目人的保护政策,还要暗中监视洪途安的动静,看他有何异常。”
鲁大人点头赞同,提议道:“我们还可以秘密联络洪途安的亲信,探听他的真实意图。若他真的有异心,我们需尽快制定对策,以免被他打个措手不及。”
王文充赞赏地看了鲁大人一眼,继续说道:“好,那就这么办。赵大人负责监视洪途安,鲁大人则去联络他的亲信。此事需谨慎行事,切不可让他察觉到我们的怀疑。”
三人又详细商议了行动计划,直到深夜,才各自散去。
隔日。
洪府内。
侍人推开书房大门迈进,快速掩上,洪途安的身影在烛光下若隐若现,冲上前焦急道:“怎么样?书信呢?”
侍人颤颤巍巍地递上手中的信封,脸色苍白,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大人,信在这里,小的刚刚从信鸽棚里取回来的。”
洪途安一把夺过信封,撕开信封口,取出信纸,快速浏览起来。
信中的内容让他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他抬头看向侍人,眼中透露出一种莫名的危险气息,“这封信,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侍人被他的目光吓得浑身一颤,连忙摇头,“小的取到信后,立刻就送来了,没有告诉任何人。”
洪途安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很好,你做得不错。记住,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你的性命难保。”
侍人连连点头,额头冷汗直流,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洪途安挥了挥手,示意侍人退下。
侍人如释重负,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书房。
洪途安立刻将书信点燃烛火,看着它在火焰中化为灰烬。
这封信是番禺王亲自写来的,内容中充满了对兖州现状的关切,以及对洪途安下一步行动的询问。
兖州的城门在两日前莫名其妙被王文充关上并派人
严加看守,使得城内与城外消息的传递变得异常困难。洪途安原本与番禺王约定,每日通过信鸽传递消息,但这两日来,他的信鸽始终无法飞出兖州城,这让他心中开始不安起来。
完颜海龙无法进城,而城内的情况也变得扑朔迷离。番禺王对此感到十分不安,担心兖州已经落入敌手,自己的计划也会因此泡汤。
他迫切地需要洪途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告诉他兖州的真实情况,以及他们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洪途安深知番禺王的担忧,但他自己也是一头雾水。这两日来,他一直在暗中观察兖州城的动向,试图找到一丝线索。然而,王文充等人似乎早有防备,他的行动始终无法得到有用的信息。
更让他感到不安的是,他察觉到自己在兖州城中的亲信似乎也在渐渐疏远他。他们不再像以前那样向他汇报情况,甚至在见面时也表现得有些疏离。
洪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