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景此时脸色惨白,一脸惊疑的盯着秦堂那对平静的眼眸。
这眼睛中分明没有任何情绪,却让这位刺史大人感觉到心跳加快。
“殿,殿下,您说的什么马车?下官实在听不懂。”
他之前分明交代了家里的仆从,让他们专门挑一个偏僻的出口离开这南陵关。
但是为何,已经如此偏僻了,还能被发现?
“不懂吗?那张大人呢?你是不是能听懂?我听说前不久,你还见过敌城的商队?他们卖给你什么?玉佩?”秦堂看似漫不经心,又将矛头看向了另一边的张思明
“让我猜猜看,应该是一块手掌大小的和田玉吧?诶呀,那可是价值连城,足够交换一颗,吴兴龙的脑袋了吧?”
一听这话,方才还在椅子上坐着的张思明立即变脸在,整个身体都变得僵硬,瘫坐在地上,颤声道
“殿下,是我的错,吴兴龙将军的军情,是我送给安南青峰郡的,也正是因为我的情报,才让将军……被……被杀的。”
安南都护府的一众官员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没想到,这张大人,竟然真的有串通敌军?
“所以,你手里真的有一块手掌大小的和田玉?”秦堂反倒是对那块玉来了兴致,那东西,可是真的价值连城啊!
不过现在,他只是冷笑一声,看向这一众官员“诸位大人也都听到了,张思明涉嫌沟通敌国,出卖吴兴龙将军的军情,按照大隆律法,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几位官员中,章齐炎赶忙开口“殿下英明!这等篡逆之徒,乃是我们大隆的大敌!绝对不能轻松放过!”
身边的几个大臣,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无论是否与这位张大人有私交,如今恨不得连他的脸都没有见到过。
“黄大人的意思呢?”秦堂毫不在意跪在自己面前的众人,再次将目光看向黄景,他手中已经掌握这家伙通敌的证据,兴国公兵败时的军情,就是这家伙送出去,不过他现在,是想看一看这家伙能撑到什么时候。
“这等篡逆之徒,自然不能轻饶!”黄景赶忙开口。
“黄大人!你竟如此落井下石?”张思明此时终于恢复了自己的些许理智,这谋逆之罪乃是死罪,他现如今已经知道,自己这次逃不掉了。
当下,这位张大人立即看向秦堂这边,毫不避讳的说道“殿下!此人同样与安南叛贼有联系!”
“是么?黄大人,面对这样的检举,你可有话说?”秦堂继续质问黄景,目光中带着冷意。
后者此时反倒不着急,只是看着张思明,冷笑道
“这等疯狗,在自己的计划暴露之后随便要几个人,不是正常的吗?殿下,私通敌营这种罪名,可不能仅仅听信一面之词啊!”
“呵呵呵,一面之词?黄景,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想要推诿?”秦堂一只手托在桌子上,不禁摸着自己的额头,另一只手中,已经取出了一块令牌。
“这,你怎会有这东西?”黄景看到这块令牌时,立即一愣,原本以为截获马车一事,只是这位殿下使诈想要套自己的话,却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找到的了自己安排的马车?
这块令牌,是安南的叛军交给他,用来迅速与另一边传递情报的东西,之前他预料到自己的谋划可能已经被这位七皇子猜到,所以安排自己的家人带着令牌前往另一边的安南六郡。
但是现在看来,那辆马车,真的被这位殿下找到了!
“黄大人,你的所有职务,移交章齐炎之后,就和张大人一起,去牢里等我的消息吧。”
秦堂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在阐述这些话,说完之后,他也不再关注其他几位大臣们惊异的目光,便自顾自的离开这刺史府,毕竟,眼下还有事情要商量。
在南陵关的大院内,兴国公在简单的收拾了一番之后,就开始和骁骑将军商量接下来的战事应该如何推进。
“之前,我带领五千精兵,硬生生啃下来秦阳郡,单单是这一场战斗,就代价极大,若是再来这么一次,就算是你的军队也不可能扛得住。”
想起自己之前所经历的那几场险胜的战役,兴国公此时仍然心有余悸。
肖玉城坐在另一边,思考片刻之后,才认真的说道
“但是国公爷,安南九郡这些地区,全都是庞大的森林,我们断然不能在那些地方展开伏击,最好的打法,还就是正面攻城。”
“不,没必要浪费兵力围城攻城。”此时,从门外突然传来秦堂的声音,他推门而入之后,很快说道
“抱歉两位,方才需要将这里发生的事情上报到朝廷,所以晚了些。”
一看到这位七皇子到场,兴国公赶忙跪在地上,十分认真的说道“殿下屈尊亲至,救末将于水火之中!可惜末将失职,不仅未能完成殿下所托,甚至还遭受俘虏,还望殿下责罚,依军法处置!”
秦堂有些无奈,赶忙将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