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容惊春正要退班的时候,无意间听到几个属下在议论林骁刃和他小妾的事。
这案子是闻季冬在查,还毫无头绪。
他得好好听听。
于是隐身到暗中,静静地竖起耳朵。
“林统领被大理寺的人带走了,难不成林夫人真是他杀的?”
“什么林夫人,那就是个小妾。别看林统领宠得跟正室夫人一样,都是做给外面人看的,小妾就是个幌子,是做给家里正室夫人看的,以为他独宠小妾,实际上啊……”
他压低一点声音。
容惊春屏气凝神凑过去一点,依稀听到那人说:“林统领养了个外室,那外室怀着孩子,都要生了。”
“你怎么知道?”
容惊春也好奇他为什么知道。
“我来替班那天听到两人吵架了,不过没听全,就听到那小妾哭哭啼啼地说林统领骗她什么的,林统领哄着小妾,说等孩子生下来就弄到小妾名下,小妾问是不是真的,林统领发了毒誓小妾才破涕为笑。”
“这,该不会是林统领联合外室,把小妾给……”另一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谁知道呢。”
他们不再讨论这个事,而是讨论林统领犯事下去以后,统领的位置轮到谁来坐。
下头有四个校尉呢。
“八成是容校尉,毕竟容校尉的家世……”
“扎堆在这嘀咕什么呢?”容惊春走过去,瞪了众人一眼。
大家恭恭敬敬地喊容校尉,随后禁声,不敢当着正主的面多加议论。
容惊春转身离开。
并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先去寻闻季冬,大理寺的人说小闻大人在地牢,他就自己找过去。
闻季冬听到容惊春来了,赶忙上前去喊住正在执刑的太子殿下。
“殿下,容校尉来了,殿下是否要离犯人远一些?省得犯人的血腥味沾染在殿下身上,令人误会。”
其实早就沾上了。
司徒君身上极其浓重的血腥味。
两人心知肚明。
也心照不宣。
闻季冬是在提醒太子,不要让容惊春瞧见他狠戾的样子,不然回去又要和秧秧郡主提上一嘴。
对太子殿下而言,容惊春嘴里说出来的一般都不是好话。
司徒君明白他的意思,将手中的刑具递到行云的手里,拿出手帕擦去脸上的血迹,最后慢悠悠地擦手。
“嘴太硬,用钳子拔掉他的……算了,拔指甲,还指望他开口认罪的。”
“是。”行云领命。
司徒君退居一旁,这时候容惊春刚好进来,扑鼻而来的血腥味。
他抬手扇了扇,望见架上血肉模糊的人,两眼通红含泪,嘴里塞着布条,双手被钳制住,行云拿着钳子在拔他的指甲盖。
容惊春倒吸一口凉气,不忍直视。
“这还是平常那个神气十足的林统领吗?”
“味重,你下来做什么?”闻季冬侧头望他,两人是差不多的个子。
若要真比起来,闻季冬略高一点,只是他瞧着书生意气,容惊春瞧着结实一些,视觉上会觉得容惊春更高大。
“想来就来呗,这味能比在河里泡了不知多少年月的死尸重?”提到这个容惊春就瞪一眼司徒君。
司徒君平静地看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其实我来呢,是给你们提供点线索的。”容惊春双手环臂,“不过太子殿下得给点好处。”
司徒君睨他一眼:“不是让秧秧改嫁他人就行。”
容惊春感受到了**裸的威胁。
“还有,看你的线索值不值得换一个好处。”
“林统领有个外室,外室怀着身孕,快生了。”容惊春话音刚落,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人忽然睁开睁眼,瞪着大眼睛不停挣扎。
动静可不小。
司徒君扫一眼林骁刃,目光再回到容惊春身上:“说。”
“就是……不行,这地方太脏了,出去再说。”
他们一行人出去,留下行云。
行云在宫里待的时间久,又被下罚过几年,宫里的太监宫女们最是知道折磨人的法子。
加上行云一张无法有太多神情的脸,最容易唬人。
他留下来继续拷问再合适不过。
离开地牢后。
容惊春便说:“你跟秧秧说,你们成亲那天,由我来背她出门上花轿。”
司徒君挑眉。
怎么不自己跟她说?
“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怕秧秧为难,那就只能我们自己争。”
大哥会毒,给他来一下防不胜防,大哥他赢不了。
二哥武功本来就比他高,更抢不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