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却看向跪着的工部侍郎郑覃。
“这位郑覃侍郎,也可用。”
有萧然的话,李世民就吩咐李昂,“仔细听着。”
李昂连连点头,“是。”
而萧然又点出两三个文官的人名就停下,“这些先用着吧。”
李世民没继续强求,站起来就说:“朝中该杀的杀了,别留着龙椅都被抢走。”
这话说给李昂,同样是警告百官。
随即,李世民和萧然离开紫宸殿。
萧然伸出手,“给钱,不提前说一声可是要涨价的。”
“你小子,给。”本以为萧然要说什么大事,李世民没好气的拿出一块黄金。
“我看你刚才说起郑覃时神色有些奇怪,是为何?”
收好黄金,萧然回答得爽快,“郑覃和李宗闵后来都当过宰相,这其中还牵涉到争权。”
李世民皱眉,“那你详细说说,报酬不是问题。”
有这话,萧然当然尽心,“唐文宗李昂继位的时候,郑覃被任为左散骑常侍,后来又被授与翰林侍讲学士。直到今年,他被任命工部侍郎。”
“郑覃对中国古典典籍很有研究,行事正直,李昂对他十分尊敬,并且在他建议下,开始修典籍刻在石碣上,在太学展览。”
“太和五年,李宗闵、牛僧孺拜相,因着郑覃和李德裕交好,遭到李宗闵的轻蔑。李宗闵对郑覃官职不高能接近皇帝而感到不快,随即推荐郑覃任工部尚书而免去翰林侍讲学士,但没多久又被恢复官职。”
“后来太和七年,李德裕代牛僧孺为相,这时李昂赞扬殷侑对典籍的了解,并与郑覃相比较。李宗闵认为郑覃两人的见解不够全面被贬,李昂还任命郑覃为御史大夫。”
皇帝心,海底针,一言不合就被送出京城。
李世民无语,“再后来呢。”
“到了太和八年,郑覃被任命为户部尚书,而李德裕罢相,李宗闵复相,与李训、郑注联合将李德裕党全部解决。随后,李宗闵和盟友杨虞卿得罪皇帝被流放,郑覃又任刑部尚书。没多久郑覃又任右仆射,兼任国子祭酒。”
“这里牵涉到李宗闵与李德裕父子的仇怨,他们相互倾轧近四十年,被称之为牛李党争。”萧然说到这里忍不住提及此事。
“这个党争持续到李德裕和牛僧孺死亡才算彻底结束。”
李世民倒是没有过多惊讶,朝堂上的党派之争十分正常。
萧然继续往下说:“在甘露之乱结束后,宦官胁迫下,李昂召郑覃和另一仆射令狐楚进宫复查王涯的供词,王涯和其他官员意图推翻文宗,让郑注当皇帝。随后,李昂让两人留在宰相官署关注后果。事情短暂平息,郑覃和李石一同被授予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相当于宰相。同时郑覃被封为荥阳公。”
“郑覃和李石拜相后,以仇士良为首的宦官经常羞辱朝臣。郑覃、李石则以李训、郑注最初是由宦官王守澄所举荐来回应。至此,朝臣就依靠郑覃两人来保证人身安全。”
“没过去多久,扬言要屠杀朝臣的宦官田全操回京,引发恐慌。郑覃提出让李石避难,李石拒绝,认为如果宰相逃跑了,整个长安都会陷入恐慌。郑覃被说服,和李石力主不再牵连李训等被诛官员的亲属。”
又多出一个新的宦官,李世民脸色微沉,“这田全操可否详细说说。”
“他曾被李训郑注贬官,还暗中通知当地官员,令其将之秘密决杀。但甘露之变,让田全操得以脱险返回长安,并在路上大放阙词。”
“他入城,凡儒服者,无贵贱,当尽杀之!”萧然道。
李世民冷声道:“好大的口气。”
“当时田全操入金光门,整个长安朝廷乱了,新任宰相李石、郑覃正跟大臣们在血迹未干的中书省议事,一听消息转眼间在座大臣跑了一半儿。郑覃也想跑,但被李石阻拦。李石找到仇士良,仇士良假意地安慰了几句,说有他在,姓田的不敢闹事。”
“结果田全操没闹事,仇士良却没放过李石,因为李石多次跟他针锋相对。所以,仇士良派刺客趁机截杀李石,李石奔回府邸,在门口又遭刺客第二轮袭击。暂时逃过一劫,但此事把满朝大臣吓坏了,转天早朝,文武百官来了九人。”
“无奈下,李石最终屈服,向皇帝辞职,自请到外地做官。就连当初平定藩镇的著名宰相裴度,也想要就此归隐。”萧然忍不住叹气。
宦官掌控政权,朝臣惶惶不可终日。
李世民目光泛着怒意,“昨日直接斩杀倒是便宜了那些罪臣。”
“罪臣直接杀了省事,留太久容易出事。”
萧然感慨一句,又继续回到郑覃身上。
“直到年,昭义军节度使刘从谏言辞激烈地上疏为王涯、贾餗证明清白,弹劾仇士良的罪行,仇士良等宦官有所收敛,皇帝和郑覃、李石也得以行使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