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益结党的证据,还提出了一个骇人听闻的观点,认为“满朝都是钱谦益之党”——
被这些人都打为钱谦益的党徒,自己“一身孤立”。甚至因为“谦益之党无不恨臣”,请求“皇上罢臣归里,以避凶锋”。
若非朱由检知道温体仁历史上是奸臣,钱谦益在崇祯朝少有作为,他都险些相信了温体仁的观点,认为钱谦益党羽众多,是一个“盖世神奸”:
『温体仁真是厉害啊!』
『这人在政斗上是天才,摸准了我的心意。』
打击党争这件事,朱由检虽然在任用中立派上体现过,但是却没有刻意排斥东林党人。
温体仁却从中认识到,自己对党争的不满,把钱谦益定性为结党,想一杆子打死这个人。
同时,他主动求退的行为,也显示了“孤忠”,让自己放心任用。
如果不是知道历史,他真有可能被蒙骗。
所以,朱由检此时心里面,对温体仁的警惕更高点,知道自己玩心眼大概率玩不过这个人,对他要小心使用。
但是比较好的一方面是,温体仁现在确实是“孤忠”。他在得罪东林党后,未来很长时间都无法培养出党羽——
自己在这段时间,可以放心使用这个人。
所以,朱由检装出被说动的样子,让这件事继续发酵,甚至让人调案卷,似乎想追究钱谦益。
如此一来,钱谦益的风波,可谓越闹越大。朝野中人都纷纷关注这件事,超过了对年前决议的关心。
朝堂上臣子的上疏,也不再是对戒严法、磨勘法的质疑,而是谈钱谦益的案子,提出各种观点。
朱由检见自己转移热点的目的达成,才决定处理这件事,命大理寺重审钱千秋案,以事实为依据重审。
这个案子的起因,要追溯到万历三十八年殿试。当时钱谦益自恃名高、文名满天下,状元十拿九稳。却不料发榜之后,只中了第三名探花。状元是湖州人韩敬,一个在会试中都险些没录取的人。
这件事情,当然让钱谦益心中不满。在东林党揭发之下,万历三十九年京察时,取用韩敬的同考官汤宾尹被罢,韩敬也待不下去,被排挤回乡。
韩敬回到浙江湖州的老家后,对此记恨于心。在钱谦益主持浙江乡试时,与人合谋冒用钱谦益的名义,以“一朝平步上青天”七字为暗号,出卖关节,让钱千秋等人上了当。
然后韩敬派人到京城大肆宣扬这件事,刑部审判的结果,是钱谦益被罚俸三月,钱千秋革去举人功名,依律遣戍。
如今被温体仁推动重审,当然没那么简单。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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