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晏自己留着,倘若以后还能有机会,再送也不迟。
这几年,周时晏偶尔会来这里看看,叫人打扫一番。
每次看见江祁安跟纪临澈在一起,满眼都是他的模样。
周时晏就会一个人待在这儿,痴狂的幻想江祁安在他身边的模样。
和他在这里的模样。
眼里跳脱鲜活的少女,同陵江的暮色相衬,晚风扬起她的发丝,虚幻得像一场触不可及的旧梦。
周时晏呼吸都轻了不少,心脏泛起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这不是梦。
他现在有机会触碰了。
周时晏从兜里摸出钥匙扣,上面挂着个陶瓷黄白相间的煎蛋吊坠,与其摇晃相碰的,是这栋别墅的钥匙,
“收下吧,这算是我跟爷爷一起送你的成年礼,爷爷可出了一半的装修费,别让它在江边继续孤零零等你了。”
也别让他再等了。
江祁安不能收。
太贵重了,以后欠周时晏的太多,她都怕自己还不完。
如果现在真让她回到十八岁,拆了周时晏的那份礼物,她或许还会兴高采烈的收下。
那会儿有爷爷,她做什么都可以肆无忌惮。
现在不一样,她底气少了太多,早已不是当年任性的江祁安。
她抗拒的后退,却被周时晏一把握住手腕。
他扳开她的手指,将钥匙塞在她掌心,动作从容矜贵,带着不容人抗拒的气势,一字一顿道,
“别想太复杂,几年前的东西,是心意,不值钱,也用不着你愧疚,别因为缺钱把它卖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