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似乎有迹可循。
窗外枫树展开深绿的叶子,蝉鸣还未到歇斯力竭时,偶尔试探的发出两声鸣叫。
江祁安躺在床上,等医生给她做着各项检查,又换了次她额头上包着的纱布。
在拆开时,连皮带肉的刺疼感让江祁安没忍住泛出生理性的泪花。
等一切做完,医生都没忍住夸赞了句,
“小姑娘还挺能忍,这里有止疼药,觉得疼可以吃点,暂时没什么大碍了,身上就是些皮外伤,这两天就能恢复。”
后面他们又叫了周时晏出去交代注意事项。
期间江祁安没忍住疼,吃了片止疼药。
医院之外,上流社会以及各大媒体里,祈安的继承者,曾经陵川首富江董事长的女儿被人接近蓄意谋杀而出车祸生死未卜的事早已上了新闻头条。
江家如今依然是个香饽饽,暗地里仍旧有不少动心思的人。
他们没想到,会有人比他们还先下手。
江成林看见消息的时候,原本熬了一段时间而沧桑的容颜此刻都容光焕发起来。
是啊,他怎么就没想到。
如果江祁安死了,他就能名正言顺的继承江家所有的遗产。
但他自己倒是不敢做出这种事来,如今法治严明,江成林怎么也是摸爬滚打上来的老油条,对这些事谨慎了许多。
只希望那个人真是把江祁安给撞死了。
等了两天都没消息,他才决定提着果篮去见一见自己这个侄女,作为长辈理所应当的去关心一下她。
趁着周时晏离开,江成林才找到机会进了江祁安的病房。
江成林的长相同他的父亲,也是江祁安的爷爷,有三分相似,容貌英挺。
在从前所有人都会怀疑泯然众人的江成林怎么会是一手创建江家神话——江柏庭的儿子时,江成林总能凭借这张脸打消所有人的嫌疑。
江祁安也不例外地怀疑过,但事实如此,甚至DNA检测结果也是一样。
她想,爷爷应该也会难过,这是他跟奶奶最后一个孩子,是他最爱的人的骨血,长大成人后却会是这样一副模样。
弑姐夺权,不顾半分血缘情分。
周时晏的话,江祁安已经找沈叔一一印证过了,都不假。
所以爷爷会在分配遗产时,只给江成林留了一点,他对自己的儿子失望至极,却又因为毕竟是他的骨肉,而不忍心让他后半生奔波。
江家的产业,如果他愿意跟江祁安一起好好经营,那点股份也确实足够他一家衣食无忧的过好下半生。
但,贪心不足蛇吞象,江成林的野心压根不止于此。
所以在江成林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刹,江祁安的神经已经紧绷了起来。
她现在虚弱的连手抬起来都困难,江成林如果要对她做什么,简直轻而易举。
江祁安将唇瓣抿出点血色,让自己看着不会过于虚弱,眉眼冷冽,
“二叔,你来干什么?”
“说什么傻话呢,你出事,二叔来看看你都不行?”江成林打量几眼江祁安后,将果篮放在了电视柜上,“你是我姐姐的女儿,江祁安,你姓江,我们本就是一家人。”
“这样啊,我还以为,二叔是来看我死了没。”江祁安气定神闲的靠在背后的枕头上,除了额角包了纱布,其他地方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被戳中心事,江成林皱眉,反而严肃起来,“江祁安,我是你的二叔,我怎么会害你,乱说什么?”
“哦,那二叔看也看了,东西放下就走吧,我不是很想看见你。”
“你这孩子。”江成林非但没走,还找了根离江祁安近的椅子坐下,
“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伤要休养多久?祈安里的事二叔会帮你照料,你不用担心,好好养伤。”
病房里就只有她跟江成林,一个四十多岁的成年男子,本就不怀好意。
江祁安估算着周时晏离开的时间,只期望他能早点回来。
有时候人发疯也只是在一瞬间,冲动之下理智缺失,做出的行为在一念间都是可怕的。
江祁安抬眼,神色平静,
“我记得二叔你自己开了家娱乐公司,刚开始创业,你应该很忙吧?”
“有江瑶这孩子在新耀,能帮我分担不少。祈安我也管理过,举手之劳。”
江祁安讨厌这般虚与委蛇,更别说,她已经知道江成林当年对她母亲做过什么事。
但她现在处在弱势,打太极明哲保身,不激怒江成林等到周时晏回来才是最好的。
“我不想麻烦二叔,时晏哥也知道祈安的状况,他帮我就够了。”
“胡闹,你怎么把祈安交给一个外人来管?那是你爷爷一辈子的心血!”
“我跟他是合法夫妻。”
不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