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刚刚回到青丘狐狸洞,那颗心还没从和夜华小别的难舍中回过神来。
一边懒懒的踱着步子往那狐狸洞走,一边心中隐隐的担心着,若是夜华依例喝了司命那碗忘川水,不慎在那凡间惹上朵把野桃花来可叫我堂堂一个刚刚对他倾心相待的浅浅上神如何是好?虽然单单从夜华对我的那天地可鉴的思慕之情来看我确实不该怀疑他,可那夜华毕竟是个有前科的人,从前仅仅是去降服个金猊兽的功夫都能爱上个素未谋面的素素顺带生下个团子回来,这次去凡间历的劫可是得满足足六十年呢。为防有变,我看我还是去凡间寻他才好。。。。。。。
&34;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突然,一阵震慑苍穹的钟声传来将懵懂神游的白浅惊醒,抬头看见折颜与四哥正急匆匆的朝着自己奔过来。
“折颜、四哥,你们、你们、你们可听到方才的钟声?”白浅抖着声音灼灼的望着奔到眼前的两个人。
“小五,是的,方才确是昆仑虚的钟声传来了,是墨渊,墨渊他回来了!”折颜看似波澜不惊的对着白浅淡淡的说。
看着白浅美目含波微颤双肩的可怜模样,白真立刻甩脱折颜的衣袖,过来握住白浅的手,轻轻的说道“小五,莫哭,这次是真的,我和折颜刚刚去了西海,墨渊的元神已经不在那西海大皇子叠庸的身上,我们速去岩华洞中,看看墨渊上神是不是已经醒来了!”
“四哥?”白浅反抓住白真的手。
“小五,相信折颜,墨渊他一定回来了,你心心念念用了七万年心头血滋养着的墨渊这次是真的回来了。”
白浅甩开四哥的手,朝着岩华洞飞奔而去,慌乱中竟然连仙法都忘了施。脑海中往日师傅宠溺的画面排山倒海的袭来。
“师傅、师傅你的小十七来了!&34;白浅恨不得飞进岩华洞去,却突然在洞口硬生生的停住脚步,心想:&34;险些忙中出错啊,师傅的小十七是男儿司音 ,如今我这青丘白浅的模样师傅恐怕认不得的,待我掐个诀,变作男儿身才好。”
正要行诀,被赶上来的折颜和四哥喊住“小五,你要干嘛?”
“我要变回司音啊,不然师傅如何识得我是十七?”白浅惺惺的说到。
心里顺便将折颜怪罪了一下,谁叫他当日带她去昆仑虚拜师把自己编排成一只来路不明的野狐狸,还是一只瘦不拉几的野公狐狸,落下今日这些麻烦!“小五,依我看大可省了这些变化,你当墨渊是何人,任你骗他足足两万年么?他必早知你是狐帝幺女了,只是碍于你父母的颜面没有点破而已。”
折颜自然知道白浅方才那悄悄一怨,也不点破,只是如是说。
“四哥也和我说过,那我就这样进去,看看师傅认不认得我!”白浅说完,嗖的一下就飘进洞里去了。
白浅本想直扑师傅床前,可刚进洞里,就被一阵汹涌澎湃的仙气逼得不能前行。抬眼望去,那仙气缭绕中款款而坐的不是师傅又是谁?白浅只觉得喉头一紧 ,七万年来郁结于心的万语千言却一句也吐不出来,只是自从患了眼疾便从不落泪的双眼里咕咕的流出泪来,像是春日大旱之后的东荒大泽,绵绵而出,仿佛心中这七万年的思念,委屈终于找到了出口,竟不能控制般绝了堤似的流个不停。
“小十七,过来师傅这里,让为师看看你这些年有没有长进。”墨渊定定凝视着白浅缓缓的伸出左手,白浅因着墨渊的仙力瞬间跌落墨渊的膝前,忘了行师徒之礼,只一句“师傅,原来就算过了七万年你仍然一点都没有变!”就紧紧抱住了睡了七万年才醒的墨渊只顾得喜极而涕。耳边却模糊响起墨渊略有隐忍的低语“是么?原来,今日这般的小十七更为好看。”
“咳咳,墨渊,你终于醒了!”不知何时,折颜和四哥也进的洞来。“小五,墨渊上神刚刚醒来,你这样巴巴的叫你师傅抱着,恐怕会于上神的仙体恢复不利吧!”白真站在折颜的身边恭敬的朝墨渊行了个礼,顺带提点了一下这个七万年不见这般如小孩性子的幺妹。
白浅慌忙放开墨渊,跪在墨渊膝前道:“师傅,十七失宜,请师傅责罚。”
“不妨,只是这殿中湿寒,我们先出去吧!”墨渊起身,朝着折颜和白真轻轻点头,回身用左手牵起白浅走出洞外。当折颜和白真出得洞来,画风是这样的:洞外阳光灿烂,桃花盛开,草木含春,清风徐来,墨渊上神正缓缓睁开沉睡了八万年的双眼,巍然伫立于这天地间,不愧是上古司乐的战神,就算沉睡了七万年方醒,就算只是一身素衣也实在是难掩那浑然天成的玉树临风,而那个四海八荒第一美人的白浅此刻正仙衣飘飘的站在墨渊的身边,只是墨渊的左手已不在牵着他小十七的小手,而是捂住了他小十七的一双眼!折颜与白真相视,脑海里竟同时想到了那个去凡间历劫的天朝太子——夜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