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胡话?”叶辰曦抱着她不肯撒手:“不止我这样觉得,安澜也夸你温柔体贴呢。他说,你待他,比敦亲王福晋还要细致,他可开心了!”
见她不说话,叶辰曦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了妹子?我夸了你,你怎么还不开心了呀?”
这时,一直安静收拾行李的千禧突然笑出声来。
叶辰曦抬头:“笑什么?”
千禧掩着嘴笑道:“大少爷,小姐还是个年轻貌美的及笄少女,您却说她行事风格像夫人和福晋……您这是在夸她,还是在损她呀?”
“啊?”叶辰曦反应过来,连忙解释:“妹子,我的意思是,你很成熟温柔!”
成熟?
叶宛卿眸光闪了闪。
如今的她,身体是是十五岁,灵魂却已四十有一。
的确是成熟呢。
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平日里,和叶辰曦、廖芙庾相处时,她总将他们当成孩子对待。
就连对偶尔犯错的樱香和千禧,都特别的包容。
那么,对楚安澜呢?
……
十月二十。
小雪。
天光还未破晓,会仙山行宫灯火辉煌。
橘色的宫灯与火红的火把,将连绵雪山映照得熠熠生辉,一片金光熠熠。
号角声起后,火龙向南游动。
因着路上有雪的缘故,回程比来时多花了些时日。
到金都,已是腊月初十。
相较于雪后冷清壮丽的会仙山行宫,京城一派繁华热闹。
盛大的天子游猎,终于结束。
这几日,叶鸿威火气很重。
整个秋猎,他大多时候都在忙碌,整日整夜地带着护卫巡逻,连安生觉都睡不好。
回京后,凤阳帝送来许多赏赐,准了他两个月的假。
原本,他以为自己能好好休息一个月。
谁知道,没过两日皇帝便下了口谕,让他们叶家和敦亲王府准备,在腊月初十时,为叶宛卿和楚安澜办文定礼。
琳琅满目的赏赐被抬入叶府。
接着,阖府上下都开始动工,各种扫洒、布置。
天微微亮,府中下人就开始忙碌。
深更半夜,管家还在指挥着下人将院墙的瓦片拆下来用水洗净、晾干,再复原回去。
尽管动静极轻,叶鸿威却还是异常生气。
一日,早膳时,院子里又在拆瓦片。
叶鸿威喝了口粥,猛地起身走到院墙下:“滚下来,再拆就打断你的手!”
下人被吓得发抖,差点从墙上摔下来。
叶鸿威满脸焦躁:“依我看,这文定礼还是别办了!我这就去找皇上!”
这时,门口冲进一抹人影:“岳父大人!不可!”
楚安澜本是来送东西的。
刚进门,就听岳父大人说,不办文定礼了,还要去找皇上。
这怎么得了?
楚安澜急出汗来。
见到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叶鸿威眼睛一横,语气微恼:“世子怎的有空驾临寒舍?”
楚安澜拱手道:“我来送东西呀。”
叶鸿威本就瞧他不顺眼,闻言不禁冷嘲:“敦亲王府是没人了么?需要主子亲自当跑腿的?”
楚安澜回道:“亲自来送,更显我们家的诚意嘛。”
叶鸿威嗤了一声,收回目光,转身回了饭厅:“进来。”
楚安澜从前就知道,叶鸿威嫌他整日带着叶辰曦胡作非为,对他多有不喜。
越是如此,他就越是带着叶辰曦放肆。
反正,无论他再纨绔,叶鸿威也管不到他头上来,他也无需讨叶鸿威喜欢。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
母亲一再告诫他,要想顺利娶回宛卿,万不可惹恼了叶鸿威才是!
楚安澜笑盈盈地进门。
楚嫣容笑得和蔼:“安澜来了?”
楚安澜站在门口,抖落身上携带的寒气,意气风发地走过去:“公主殿下晨安。”
说完,眸光落在叶宛卿脸上:“宛卿。”
叶宛卿眸光轻柔:“世子安好。”
楚安澜冲她嘿嘿直笑。
“砰!”
叶鸿威将碗用力放下:“再盛一碗粥来!”
楚安澜转向院子里,扬声道:“把东西抬进来。”
几十个敦亲王府的下人,抬着各种大大小小的箱子柜子进入庭院,放在走廊里。
矮柜子只到人膝盖,高柜子,却是赶上一个成年女子的个头了。
楚嫣容十分讶异:“这些是?”
楚安澜看了叶宛卿一眼,红了脸:“文定礼在即,我给宛卿送些小玩意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