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随从离开房间之后,裴宇看着一地的茶杯碎片愣神,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像是所有事情忽然都不受掌控了一样。
没关系,他这样做是对的,裴晟不死,裴家的家主之位是绝对不会落到他这个庶子身上的,他这样只是合理的在位置既谋划以后的出路罢了。
裴宇闭上了眼睛,在心中这样安慰着自己,但脑中却不断回想着小时候和裴晟在一起玩闹的场景,心口莫名有些钝痛。
裴晟这边到达清水镇之后就直接让那些打手们回去了,他只留下了六个暗卫跟在自己的身边。
他直接去了宋府,宋舟白见到裴晟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阿晟?你不是前几日刚回去吗?怎么今日就又来了?”
“宋少爷这是不欢迎吗?”裴晟半开玩笑的说道,他毫不客气的直接坐到宋舟白的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宋舟白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我这是惊讶,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家里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提到这件事,裴晟神色变得有些低落:“父亲确实病重了,郎中说估计时日无多,而且我今天在来的路上遇到了山贼刺杀。”
“什么!?刺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宋舟白愣住了,语气有些激动的询问道。
他站起身绕着裴晟转了一圈,并没有在他身上发现什么明显的伤口才放松下来,但眼中依旧盛满了担忧。
裴晟简单的跟他说了一遍木竹深夜找到他要他提防裴宇,结果转眼在第二天就受到了山贼的埋伏。
宋舟白听了之后整个人都处于呆滞状态,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竟然是这样!那这伙山贼肯定是裴宇派来的啊,还好你提前做准备了,不然真的遭遇不测可怎么办。”
裴晟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他现在心中有些乱,明明不相信自己的弟弟会做这种事,但这样的事情确实是发生了。
宋舟白看着他的表情也知道他的心里不好受,他抿着嘴伸手拍了拍裴晟的肩膀:“好了,别担心,你这几日就先在我这里住下,等到事情都查清楚了再走也不迟。”
“一路奔波是不是还未用膳?来人,吩咐小厨房做些菜肴来。”宋舟白对站在外面的小厮喊道。
裴晟坐在凳子上抬头看向窗外有些枯萎的树枝,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
木竹回到小院跟萧奕卓禀报完裴晟的事情之后就又藏匿在周围的暗处。
萧琬依旧去了镇上的济世堂跟着薛明学习医术,温书棠这几日也按部就班的教萧野咏春。
萧野确实对习武有着特别的天赋,温书棠每次都不用特别督促他,他就能很自觉地做好每一个动作。
笑意已经学会了咏春的两个基本手势,温书棠也已经把如何将这两式连贯起来的方法都交给了萧野。
经过这两天的训练,萧野已经有了一点点习武之人的气质,咏春学的也很有模有样。
萧奕卓看着也觉得很不错,经常站在他的身边满意的点头,每次他背着手站在一旁看着萧野默默点头的时候,温书棠总觉得他很像一个来视察工作的领导。
或许是这几日萧野每天训练完之后都用冰凉刺骨的井水洗脸洗头,今天一大早萧泽就来找温书棠说萧野好像病了。
“病了?怎么回事?”听到这话的温书棠立马穿好衣服站起身跟着萧泽去了兄弟两个的房间。
萧野面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整个人看起来都蔫了吧唧没有什么精神。
温书棠走上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透过手背温书棠感觉到了萧野额头散发出的热气。
“怎么会这么烫?阿野你发烧了。”她的语气有些惊讶。
萧野摇了摇头:“不知道,今日早晨醒来的时候就感觉很难受,脑袋晕乎乎的。”
听到他说话间都带着浓重的鼻音,温书棠更加确定这小孩是感冒发烧了,就这脑门上的温度绝对已经有三十九度多了。
“走,阿野穿衣服,我们去镇上抓药。”温书棠坐在床边,伸手想把萧野扶起来。
“娘,我不去,多躺一会就好了,干嘛要花银子抓药啊?”萧野乖乖地靠在温书棠的怀中,但是语气中却带了几分对医馆的抗拒。
“生病了就要看郎中,不然让你这么一直烧着,脑袋都烧坏了,阿野听话。”温书棠轻声的安慰道。
萧奕卓站在床边看着精神不好的萧野也皱起了眉,他声音也放轻了许多:“阿野是特别不舒服吗?如果起不来的话,我就去镇上把郎中接来。”
温书棠这才反应过来萧野现在的状态并不是很好,连忙伸手摸了摸他的后颈,果然也是一片灼热。
“对,还是去请郎中来吧。”
她边说边扶着萧野躺好,顺手给他盖上了被子。
不等萧野说话,房门忽然被推开,萧琬探头探脑的趴在门边问道:“爹,我们还不走吗?一会该误了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