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本想为了女儿,和春棠服个软,待女儿在宣王府站稳脚跟后,再来整治对方。
刚进院子,就看到两人扭打在一起。
“你们还等什么快把人拉开。”二夫人确实想看三房内讧,却也明白,萧世尘是侯府的顶梁柱,真惹毛了,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春棠见二夫人过来,忙上前拉住对方的手:“二夫人,您可要给我评评理,她仗着怀孕,在我院子里撒泼,你瞧瞧吧我屋子里的东西砸的。”
赵婉儿也不示弱,整了整松散的发髻,露出一抹自认端庄的笑:“二夫人,您可看仔细了,春姨娘屋内的东西可都金贵着,不知道二房那边有没有。”
“你什么意思,屋内的东西都是我花自己的钱置办,与侯府无关。”
“这金簪也是,这玉镯也是,啧啧啧……”赵婉儿指着打开的首饰盒,眼里满是讥讽,“我怎么不知道,春姨娘这么有钱。”
二夫人眼睛盯着那雕工精细的簪子,一看就价值不菲,她当即明白怎么回事。
“好啊,我说怎么公中没有银子,原来是你私吞了。”
说着就去拿金簪:“这么好的东西,你也配。”
“这是三夫人赏给我的,玉镯是我自己买的,你不能拿走。”
“什么三夫人,你少哄骗我,就是你私吞公中的银子,给我……”
“不给,这是我的……”
“我的……”
赵婉儿见两人打起来,冷笑的退后,打吧,打死才好。
春棠眼角的余光瞥见赵婉儿,见对方悠哉的看着她们,心里的火气直逼脑门:“都是你这个贱人,你和你拼了。”
她转头撞向赵婉儿。
“啊……”赵婉儿猝不及防,身体往后仰,她本能的去拉身边的婆子。
婆子本想退后,却不想胳膊被人拽住,整个人栽下去,正好压在赵婉儿的肚子上。
“啊……我的肚子……”
赵婉儿感觉阵阵疼痛从小腹传来,脸上的血色尽褪。
“赵姑娘,血,血啊……”婆子坐起身,看到赵婉儿两腿之间的血,惊叫起来。
春棠从愤怒中回神,吓的连连退后。看到那摊血,又兴奋又害怕。
二夫人见状,捏紧帕子,声音里带着几分慌张:“是春棠扑倒她,和我没关系。”
说完,带着人快步离开。
赵婉儿听到婆子的话,脑袋嗡的一声,我的孩子。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叫大夫。”
萧世尘回府就听到赵婉儿肚子里的孩子没了,脸上的神色阴沉几分。
“让她好好养着。”
说完就进了书房。
传话的丫鬟,见三爷只是皱眉,并没有要询问的意思,急得都要哭了。
她怎么回话。
不怪萧世尘,他现在根本没心情管赵婉儿是死是活。
他暗中去找那人,换来的却是让他去认错,全然不提他被停职在家的事情。
若只是去和温声声认错对方就能回来,他又何必冒险去找那人。
这两日他像无头苍蝇在京都乱撞,终于打听到蛛丝马迹。
那人用了王家银子。
王家在京都也算有名的商户,生意虽没温家做的大,家底却还是有些。
萧世尘脑子嗡嗡作响,他踉跄的退后几步,撞到书柜上,上面的书坠落。
那人用了王家的银子,自己还有价值吗?
没有那人的支持,他如何回礼部。
萧世尘越想越心慌,双目不自觉地泛起血丝。
他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境地?
是赵婉儿?她为了孩子,故意出现在侯府门口?
女人最在意身份。
是温高鸣?
他一直看不上自己,怕早就暗中派人盯着他,发现他的计划,将计就计。
是温声声?
她最近很反常,特别在意银子,是不是有人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萧世尘脑海中闪过所有的人,开始复盘自己怎么把差事弄丢的。
长随见他脸色苍白,担心上前:“三爷。”
“滚。”萧世尘怒吼,整个人像是在火上烤。
想他堂堂进士,若不是被侯府所累,怎么会连个差事都没有。
是他那个纨绔的父亲,是他那个好赌的大哥,还有出生就该死的二哥,是他们拖累自己。
他们就像蝗虫,日日在吸他的血,不给钱就闹。
现在侯府被京都人耻笑,他也没了差事,他们满意了?
萧世尘瘫坐在地上,蜷缩着双腿,堵在胸口的委屈释放出来,身体跟着颤抖。
长随被萧世尘的哭声吓到,不明白三爷到底怎么了,他本能的退出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