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炷香后,大理寺卿看着萧殁熟练杀鱼,腌制,烘烤,直到将鱼刺剔除,放在温声声盘子里,忍不住感慨:“铁树开花,真恐怖。”
萧殁眼刀扫过去,大理寺卿嬉皮笑脸伸手:“我吃鱼,你们继续。”
“自己烤。”
“别那么小气,我还没尝过你的手艺。”
“你不配。”
温声声见两人又要打起来,无奈地摇头:“大人刚刚说询问案情,可是嫌犯都已落网?”
“我叫赵信德,嫂子日后叫我信德就好,大人大人地叫,生分了。”赵信德夺过萧殁手中的鱼,咬了口,“萧二夫人和萧三小姐已经入狱,赵信刚刚嫂子也看到进了京郊大营,至于信国公老夫人,没有证据。”
他顿了顿,“皇上已经让信国公休朝,即便再查出什么,估计也不会再严惩。”
温声声握紧盘子边缘。
她明白,信国公府有从龙之功,是京都唯一世袭罔替的世家。
皇上真有什么不满,顶多冷落赵贵妃,让信国公休朝。只要信国公府不谋反,他们犯再大的错,皇上也会留一面,这就是信国公府的底气。
“赵大人费心啦。”温声声收回思绪,对赵信德笑笑。
“嫂子见外啦,若不是他有事,也轮不到我出手。”赵信德笑呵呵地看向萧殁,“更何况,他已经补偿我。”
温声声挑眉,不明白两人的哑谜。
“边吃边听。”萧殁给她布菜,盘子里已经堆成小山,“不过是给他们找些事,省得盯着你。”
“那岂止是找点事,京都世家人人自危,大理寺的门槛都要被他们踩平。”赵信德提起这件事,兴奋不已,凑到温声声身边,“嫂子,你肯定不知道,这货有多阴险。教唆皇上惩治京都的二世祖们,现在京郊大营,人满为患。”
温声声觉得有趣“都抓啦,皇上这么狠?”
“哪能都抓,皇上下旨搜查京都青楼楚馆,赌坊酒肆,找出一张借据,直接将人扔进京郊大营,没有皇上口谕,别想回来。”赵信德落井下石地笑,“我从来没被这么多世家捧过,那好话,不要钱的往我身上贴,唯恐风吹跑了。”
“只是好话,没点别的?”温声声意有所指。
“有啊,可惜,只能看不能碰。”赵信德白了萧殁一眼,压低声音道,“这家伙憋着坏呢,要不然皇上怎么会配合他。”
他也就乐呵乐呵,哪敢碰别的,不要命啊。
萧殁没理会两人,将刚熬好的鸡汤递到温声声手边,见对方看自己,贴心地解释:“边关异动,国库空虚。上次入宫请罪,皇上问我意见,我就胡诌句,像赵信这种纨绔,应该送去军营,到那时信国公会巴巴把钱送过去。
没想到皇上下手更狠,直接一锅端。”
赵信德和温声声对视一眼,这么缺德的主意,也只有萧殁能想出来。
“那你打算怎么收场?”赵信德弱弱地问一句。
温声声伸长脖子,她也很想知道,萧殁怎么给国库挣钱。
“三倍价格赎人。”
赵信德闻言,嘴角抽搐:“真狠,每张借据少说也有五千两,三倍价格就是一万五千两,啧啧,我收上来的有一匣子借据。”
萧殁擦擦手,语气平淡:“他们可以不交,没人逼。”
这话说得,丧良心。
那些人之所以成为纨绔,背后都有人宠。知道自家心肝宝贝在军营受苦,别说一万五千两,就是十万两也给。
萧殁抓住人家的软肋往死里坑啊。
“这几日会有人拜访。”萧殁看向温声声,“若是觉得烦,挑一两个见就可以,不必担心会得罪她们,你现在是紫衣侯未婚妻,她们应该怕你。”
温声声手中的筷子微颤,这家伙,脸皮真厚,当着外人的面扯他们的关系干什么。
“你的聘礼下完了吗?”
“今日的马上送过来,明日的还在挑。”
“……”赵信德瞪大眼睛,他听到了什么秘密,明日的还在挑?
他不耻下问:“那个,不是说连送三日吗?怎么还有?”
“我愿意,和你有关系吗?”萧殁没好气地瞪他,嫌弃他多嘴。
赵信德苦不堪言,求救地看向温声声:“嫂子,你快劝劝他,赶紧停。我还没成婚,日后对方也要如此,我上哪找那么多东西,岂不是要打光棍。”
“哈哈……”温声声被赵信德的表情逗笑。
萧殁嘴角勾起,终于笑了。
他看向赵信德,一副算你还有用的表情。
赵信德得意地摇尾巴,讨好嫂子可比萧殁轻松多啦。
萧殁猜测得不错,赵信德离开没多久,管家进来禀报:“大小姐,韩家老夫人带着几位夫人来访。”
温声声摆弄花草,剪刀剪去多余的枝条:“怎么这个时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