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殁受伤的事情,温声声并没有瞒着,她要让皇上知道,没有萧殁,他根本坐不稳龙椅。
果然,翌日早朝,皇上听到萧殁重伤,差点丧命的消息,在朝堂上大发雷霆。寒月替主子进宫复命,并当着众朝臣的面,一五一十说明,更挑明,那些人根本不是山匪,而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朝臣们震惊不已,猜测谁这么大胆,敢算计紫衣侯。
寒月眼角的余光,扫过皇上,发现对方眼里闪过慌张。
他勾唇,皇上果然知情。
“查,大理寺一定查清楚。”皇上将手中的茶盏戳在桌上,表现得怒不可遏。
朝臣们人人自危,唯恐牵连到自己,大气不敢出。
赵信德出列:“皇上,如今山寨已经被炸,想要找到知情人很难。”
“难也要查,朕不能让皇叔寒了心。”皇上面色凝重,周身带着怒气,“那些人绑架百姓,霸占山寨,想来早有图谋,这次若不是皇叔去,其他人怕是有去无回。皇叔替凌越鞠躬尽瘁,朕不允许有人伤害皇叔。”
“让太医院带人去照顾皇叔,还有死去的士兵,好生安抚他们的家人。”
皇上一道道口谕下来,寒月低头不语,仿佛这些事情与他无关。
“这次皇叔能死里逃生,安乐县主功不可没,朕会另行封赏。”
朝臣们面面相觑,又赏安乐县主,是不是太频繁了些。
散朝后,寒月跟在赵信德身边,两人上了马车。
“可有活口。”赵信德是萧殁的人,了解他的性子,损失惨重,肯定带回点什么。
寒月点头:“两具尸体,三个活人,已经藏起来。”
“带我去看看。”赵信德也想知道,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萧殁。
温声声收到皇上的赏赐,并不意外。
她谢过传旨的小公公,让管家给了他一个荷包,便转身回到屋子照顾萧殁。
“大小姐,东西已经清点入库。”温如挑帘子进来,见主子脸色不好,“大小姐,您下去休息会,这里有奴婢。”
“不必了,他伤势严重,待会会发热,你下去端盆温水进来,再多准备几条帕子。”温声声知道,自己即便离开也不安心,还不如守在这里。
温如见劝不动,只能顺着她。吩咐人把饭菜端进屋,点上安神的香,守在旁边。
果然如田叶儿所言,快到中午的时候,萧殁开始发热,浑身烫得泛红。
温声声不断地换帕子,替他擦身子,手都快废了,发热才下去。
她实在累了,趴在床边睡着了。
温声声不知睡了多久,感觉头顶有人摸自己,她张开眼睛,就看到萧殁含笑的看着她。
“你醒了?”温声声坐起身,摸了摸他的额头,已经不烫了,“感觉怎么样?”
“有你在,自然是好。”萧殁声音有些嘶哑,眸光闪过异样的情绪。
他就知道,她还是在乎自己的。
萧殁身体虚弱,温声声吩咐人端些白粥,还有清爽的小菜,简单让他吃点。
“让你担心了。”
温声声没说话,低头摆弄碗筷。
萧殁伸手握住她,温如脸色一红忙端着东西退下。
“你身上有伤口,别动。”面对突然起来的亲近,温声声甩开他,怕伤口崩开。
“你还在生气?”萧殁看出温声声的心思,刚刚涌起的感动,又悬起来。
温声声没想到萧殁还记得离开前的事情:“你的伤要紧,其他的事情,等你伤好了再说。”
“不行,你到底为什么疏远我。”萧殁脸上带着急色,“你有什么不满意,我可以改。就算判人死刑,也要有个理由。”
温声声沉默不说话,萧殁攥着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我,我做了个梦,梦到自己被奸人所害,困在火海,而你就站在旁边。”
静默,屋内静默得可怕。
不知过了多久,萧殁松开温声声的手腕,语气里带着嘶哑:“所以,你怕了?”
怕自己背叛她?
温声声避开她的眼神,不语。
她的表现,已经说明一切。
那是前世真真实实的事情,她无法忘记。
没看清那个身影前,她还可以说那个人不是萧殁,只是与他相似的人。
可那个模糊的身影越来越清晰时,她再也无法骗自己。
她甚至觉得,以前的想法很荒谬,毫无交集的两人,他为什么要救自己。
萧殁没有质疑她,更没有长篇大论地说服她。
“我名下的庄子田产,加起来有三十多处。还有一支训练有素的暗卫,和一群听从命令的鹰隼,另外军营也有我的人。”
温声声不明白他说这些干什么。
萧殁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