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朝臣听到还有证据,相互对视,心里都替宣王捏把汗。
宣王攥紧掌心,强装镇定,脊背早已湿透。
都是废物。
他本想劫走周家人,问出江南私盐的窝点,据为己有。没想到暗卫办事不力,居然留下把柄。
他脑子飞快旋转,想着待会儿该怎么解释。
赵信德将证据递给福公公:“这是从死者手中找到的布料,微臣走访京城布坊,查出此布料防水性强,且价格不菲,普通百姓不会购买。恰巧宣王的侍卫,一直用这种布料做衣服”。
“普通百姓买不起,其他世家也买不起吗?就因为宣王府侍卫穿这种料子,就认定是周家人是我杀的,不公平。”宣王急切地反驳。
“宣王说得有道理,不能单凭布料下定论。”宣王党站出来辩驳。
“是啊,宣王得皇上偏爱,是唯一一位册封的王爷,荣宠正盛,没必要做这种事情,定是有人故意陷害。”
“微臣觉得此事蹊跷,还请皇上明查,不要寒了宣王的心。”
赵信德看向萧殁,见对方气定神闲,无奈地勾唇。
此事与你有关,好歹说句话啊。
他怎么这么悲催,居然和萧殁是朋友。
他认命地上前一步,开口道:“各位大人说得有道理,这种布料宣王府买得起,其他世家自然也买得起。”他抬头直视龙椅,“请皇上仔细查看布料,会发现其中有若隐若现的银丝,这种掺杂银丝的布料,只有宣王府在用。
皇上可以派人去宣王府调查,一看便知。”
刚刚还帮宣王辩解的朝臣,听到这话,都齐齐闭嘴。
宣王梗着脖子辩解:“什么银丝,这种布料多得是,你和紫衣侯是一伙的,就是为了安乐县主报仇,对,你们诬陷我。”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以紫衣侯的势力,弄到宣王的腰牌和布料,手到擒来。你们早有预谋,就是看本王不顺眼。”
赵信德觉得好笑,他不与宣王辩解,而是看向皇上:“这是微臣找到的证据,还请皇上定夺。”
皇上看到布料上的银丝,想到暗卫宁琦的话,将布料朝宣王扔过去:“你还敢狡辩,真当朕瞎了吗?”
“父皇,是萧殁冤枉我,他就是替安乐县主出气……”
“闭嘴。”皇上猛地一拍龙椅,“当街调戏女子,殴打县主,暗中派人追杀周家人,一桩桩一件件,难道都是紫衣侯冤枉你?自己身形不正,还怪别人。来人……”
“父皇,儿臣根本没有调戏女子,那女子本就是儿臣的女人,她逃走了,儿臣只是把她……啊……”
“混账东西,还敢胡说八道……”皇上气得恨不得掐死宣王,夏雨薇是他的人,当日的情况他一清二楚。
宣王不知道啊,他只想平一件是一件,“儿臣说的是真的,不信父皇问她,她真的是儿臣养在外面的外室,后来趁儿臣不注意跑了,谁知道她搭上安乐县主。
儿臣,儿臣气不过,这次……”
“闭嘴。”皇上越听越气,就差背过气去。
萧殁站在边上,刚开始眉头紧皱,听到最后,嘴角忍不住抽搐。
儿子抢老子的女人,啧啧啧,有意思。
朝臣们大气不敢出,听着父子俩争吵。
“来人,把宣王拉下去,杖责三十。”
“父皇,儿臣不服……”宣王心里的不甘涌上来,声嘶力竭地质问,“你宁可信外人,也不信我。我才是你儿子,为什么偏袒紫衣侯。”
皇上气得脸皮颤抖,因为他知道真相,可他不能说。
萧殁轻笑出声:“宣王是打算胡搅蛮缠,蒙混过关?”他勾唇看向大理寺卿,“赵大人,咆哮朝堂,不敬君王,该当何罪?”
赵信德眼皮直跳,就知道没好事:“无官者,杖责三十,有功名在身者,除去功名杖责三十。若是……”他顿了顿,“若是皇亲国戚,严惩,以儆效尤。”
“严惩?”萧殁咬着这两个字,片刻走到宣王面前。
“你想干什么,这可是朝堂,我是皇子,你……啊……”
萧殁一脚踹到宣王,随后踩在他的脚踝上,骨头清脆的声音伴着他的惨叫,震碎朝臣的耳膜。
皇上猛地站起身,随后,又慢慢坐下。
萧殁像是没听到宣王的惨叫,他碾着宣王的脚踝,漫不经心地问大理寺卿:“这样算严惩吗?”
他声音清冷,可脚下的力道加重,宣王惨叫连连,毫无招架之力。
赵信德惊得愣在原地。
“紫衣侯,你……”宣王党看不下去,厉声斥责,“你胆敢在皇上面前叫嚣,难道你真的要反?”
萧殁收回脚,在地上蹭了蹭脚底,似乎沾上什么脏东西:“刚刚宣王藐视君王的时候,大人怎么不站出来,还是说,你已经投靠宣王,笃定宣王是未来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