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声声眉眼舒缓,皇上正值壮年,平日保养得当,再活个十年不成问题。
他虽多疑,野心大,可不得不承认,还算是个明君。
这些年,凌越国各处有天灾**,皇上都会派人调查安抚,但凡落入他眼中的‘蛀虫’或铲除或发配到边缘位置。
唯一让他寝食难安的事情,便是立储。
赵贵妃和皇上恩爱多年,六皇子是坐在他腿上长大的皇子,加上母族强势,本来最有希望坐上储君之位。只可惜六皇子作死,招惹他。
“藩王异动,若真打进来,几位皇子一盘散沙,背后无势力支持,皇位只能拱手让人。”萧殁拨弄着盆栽,仿佛这件事与他无关。
温声声看着他,萧殁就像凌越国的一棵大树,危难之际可以遮天蔽日,太平盛世亦收敛枝叶。
不卑不亢,不喜不悲。
坐看他人在权利、**、财富之间穿梭。
“你想让我去?”
萧殁抬头:“温家的财富已经超过国库,树欲静而风不止,与其等待,不如主动出击,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好。”温声声也想知道,皇上看好哪位皇子。
福悦长公主的宴会,设在长公主府,收到请柬的世家,用心准备,头面衣服都要最好的,正街上的成衣首饰铺子,都挤满了人。
六品以下的官员,也想凑热闹,托门子找关系,想把自己姑娘送进宴会,正妃他们不敢想,能入皇子的眼,做个侍妾也是好的。
一时间,全京城都在期待这场宴会。
安乐县主参加宴会的消息传出来。
不少人或怜悯或同情,安乐县主接连遇刺,后又被白家添堵,肯定会清瘦。
可当她们看到安乐县主穿着华丽衣裙,头戴精致的头面,眸光如湖水清澈,笑容比眼前的花还要好看,都愣住。
那红光满面的样子,谁见了不羡慕。
不少人开始吃味儿,安乐县主只是商户女,若不是温家看中机会,替朝廷填补国库,怎么会有县主之位。这样的出身,日后入侯府,怕是不得紫衣侯喜欢。
刚刚还怜悯安乐县主的人,现在眼睛里皆是嫉妒。
白谦安在院子里转来转去,见温声声来,笑着迎上前:“姐姐,你可算来了。”
几日前,他以身犯险引诱田叶儿的事情,还是传到母亲耳中。虽没有怪罪温声声,他却被关在府中,不让他出门。
温声声理亏,这次来,也是想和福悦长公主道歉。
“身体刚好,路上不敢走得急。”
白谦安想到她肩膀的伤,忙招呼她坐下:“母亲在厅内招呼人,我陪姐姐。”
温声声笑笑:“你是长公主府的主人,怎么能只陪我,皇子们都来了,你去吧。”
“我和他们没话说,等都到了,打声招呼就行。”白谦安毫不避嫌地坐在她身边,根本不管什么男女不同席。
温声声身份尴尬,说贵重,她只是商户女,说不贵重,她是未来的紫衣侯正妻,是有封地的县主。
院子里除了两位皇子正妃,还有易北候大夫人,信国公大夫人,王家老夫人韩老夫人。
福悦长公主端坐在正位,一袭绛紫色牡丹罗衫,大方得体与几位老夫人闲谈。
孙嬷嬷走进来,在她耳边低语几句,福悦长公主开口:“叫安乐县主进来。”
孙嬷嬷应下,转身离开。
“最近宴会,都没见安乐县主,还以为她不参加。”易北候大夫人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对着福悦长公主道,“还是长公主面子大。”
安乐县主以养病为由,拒绝参加各府宴会的事情,早就传来。
本以为她谁的面子都不给,却不想,居然来了长公主的宴会。
易北候大夫人的话,无疑是在说安乐县主见风使舵。
屋内都是聪明人,听到这话,都只是笑笑。
温声声提裙进来,与各位见礼。
“听说你受伤,身体可好些?”福悦长公主招呼她坐在自己身边,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瞧着比前几日脸色好了不少。”
“多谢长公主挂念,已经大好。”温声声道。
屋内的众人,见福悦长公主拉着安乐县主的手,眨眼睛,都明白什么意思。
原来传言是真的,安乐县主入了福悦长公主的眼。
前有紫衣侯,后有福悦长公主,中间有温家的钱撑腰,安乐县主真是运气好。
温声声和福悦长公主闲聊几句,觉得都是老夫人,她在场不合适,便找了个理由离开。
坐在门口的韩家大夫人,收到婆母的示意,笑着站起身,不着痕迹地去追安乐县主。
“县主。”韩大夫人走上前,“我是韩家大夫人,县主不嫌弃,可否一起走走。”
温声声微愣,随后想到刚刚的韩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