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茂密的树林,两人警惕地扫了眼四周,随后来到一处墓碑前,扭转墓碑前狮子,墓碑开启,洞口灯火通明。
两人快步进去,门关上,瞬间恢复安静,仿佛刚刚的烛火不曾亮过。
温声声和萧殁在暗处等待,果然,门再次被打开,灰衣男子抱怨道:“我就说你多心了,谁会半夜来坟地,快进去吧,都等着你喝酒呢。”
同伴点头,扭动机关,门再次关上。
“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回来。”温声声双脚落地,不可思议地看着。
萧殁摇头:“只是习惯。”
他打量四周,起起伏伏的坟包,在不远处。
温声声走到最大的墓碑前,见上面是无字碑,冷笑:“还真是谨慎,半个字不透露。”
萧殁扯下一块布,递给她:“我们进去看看。”
温声声蒙住脸,握紧手中的毒药。
墓门再度被开启,二人迅速进去,随后关上。
洞内灯火通明,二人躲在障碍物后面,悄悄往前走。
不知过了多久,前面视野开阔,萧殁给温声声使眼色,温声声会意,伸手抹了把地上黑漆漆的东西,抹在脸上,随后扯掉面纱。
二人穿着粗布,脸漆黑,与里面的人无异。
萧殁随手拿了两个铁锹,装作他们的样子,小心谨慎地往前走。
温声声觉得奇怪,此处封闭,里面居然能点燃烛火。
还有不远处干活的人,为什么看起来都没精神。
若只是一两个人还可以说累,可所有人都如此。
不过,他们感觉有两副面孔。
站在铁矿前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疯狂地开凿。等听到哨声,瞬间没了力气。
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刚才出门的两人,躲在一处和其他两个人吃酒。
萧殁不敢让温声声冒险,让她藏在一处。自己拿着铁锹上前查看情况。
越是靠近,萧殁脸色越黑。
地上、车上都是铁矿,车前面是一人高的隧道,黑漆漆的望不见头,隧道内的壁灯忽明忽暗,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铁矿开凿很久了。
可朝廷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看来地方官员替背后之人掩盖。
此时,有人高呼一声,萧殁回头,就见两个衙役走进来,他连忙低下头,继续干活。
“你们干什么,谁准你们喝酒。”衙役快步走到四人面前,一脚踹过去。
灰衣男子忙笑着解释:“我们已经忙了一整日,现在好容易歇会,就想提提精神,待会才能……”
“狗屁。”衙役上前就是一巴掌,恶狠狠道,“让你们几个留下是看在管事的面子上,再敢胡乱来,明日滚蛋。”
四人吓的躬身道歉,随后拿起铁锹,继续装车。
衙役见所有人都老老实实装车,抬腿坐在酒桌前。
“别说,这酒还真不错。”其中一人抿了口酒。
温声声就躲在两人不远处,她屏住呼吸。
“他们苦,好歹有工钱,我们有什么,整日守着这个破地方,俸禄一分不涨。”
“可不是,也不知道还要挖多久。”
“挖完了,就该干别的了。”同伴挤挤眼。
温声声竖起耳朵。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同伴见工人们都在干活,压低声音道:“前几日我去前院禀报消息,看到桌上放着图纸。”
“该不会是……”
“嘘。”同伴点点头,“你知道就行了,别说出去,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温声声凝眉,图纸,铁矿?
该不会是兵器吧?
“切,就算掉脑袋也轮不到咱们。”衙役端起桌上的酒抿了口,“当今皇上也算是个明君,他们折腾什么。”
同伴点头:“都是为了一己私欲,最后送命的都是我们。”
“咱们死了也就值二十两,还不如工人们几月的工钱。”
两人越说越来气,对着工人们怒吼:“赶紧干活,快点,别偷懒。”
萧殁看着衙役喝酒,不着痕迹地退后,站在离温声声最近的地方假装干活。
衙役们喝得差不多,便勾肩搭背离开。
萧殁看向温声声,她会意,跟在两人身后,假意搀扶。
“官爷,慢点,我们送你们出去。”
“哎哟,有眼力,扶着好,日后有你的好处。”
“是,官爷慢点,脚下。”
二人扶着衙役出了墓地,刚想问他们去哪,就见其中一人指向前面的庄子:“扶我到后门,到时候赏你们个瓜吃。”
温声声眼前一亮,正愁怎么进庄子,没想到机会自己找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