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内的打斗声结束,地上东倒西歪,寒月吩咐人处理干净,进屋探查。
“主子”
萧殁会意,寒月拎着华服男子随后进屋。
华服男子不知所措,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很快后院的衙役被押解过来,齐齐跪在门外。
庄子内灯火通明,气氛凝重,所有人大气不敢出。
华服男子眼角余光扫过身后,血色倒流。只见那些衙役浑身是血,看不清脸,仿佛从死人堆里拉出来。
不用想,他们已经受刑,想来已经招供。
他擦擦额头,继续低头。
众人不明白在等什么,直到县太爷被人带进来。
赵信德坐在萧殁身边,端起桌上的茶,悠哉地抿了口:“呦,在这能喝到雪顶丝,真不容易。”
这话看似夸赞,语气却是满满的讥讽。
雪顶丝,顾名思义,在雪山下生长的茶叶,因环境苦寒,产量少,故而被茶商炒到五百一两。
先皇无意中喝过一次,入口微凉清爽,仿佛雪山就在眼前。
自此后,京中寻贵,已喝到雪顶丝为傲。
萧殁皱眉,端起茶闻了闻:“差了点。”
赵信德撇嘴,废话,你喝的是皇上赏赐,自然是最好的。
两人若无其事地闲聊,却把知县孙大人吓得腿打转:“赵大人,侯爷,属下冤枉啊,都是被他们威胁,还请两位明察。”
萧殁看着他,目光平和:“你们两人都说被威胁,本侯应该听谁的。”
孙大人听到两人,转头指着跪在旁边的华服男子:“侯爷,您要信属下,是他,是他威胁我将宅子卖给他,还要衙门里的人帮忙。后来属下发现不对,想要举报的时候,为时已晚,他已经收买衙门所有人。”
华服男子恶狠狠瞪向他:“明明是你觊觎我的钱财,诓骗我买下你的宅子,后又威胁替你做事。”他抬头,义正词严的开口,“若侯爷不信,可派人调查。这处宅子,我无意购买,镇上很多人都知道。”
“你,你胡说八道。”
“有没有胡说,侯爷会调查清楚。”华服男子对着萧殁磕头,“侯爷,草民本意买城内的宅子,是孙大人暗中找到草民,暗示他有处庄子在城外。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并不知道庄子后面是坟地。
碍于权势,我只能答应。却没想到,孙大人胃口大,还想要我的全部家产。”
孙大人气得浑身颤抖,恨不得上前撕了对方。
他不是十几岁的娃娃,即便生气,也知道没有证据,只是打嘴架:“侯爷,属下招供,韩术是临邑韩家的旁支,此处有铁矿,韩家早就知道。
韩术隐瞒身份接近属下,更编造自己克亲的身份,骗取矿山前的庄子。事后为拉拢属下,以各种理由送东西。
属下愧对朝廷的栽培,愿意将所有家产献给朝廷,只求侯爷看在属下自首的份上,饶过属下的家人。”
赵信德啧啧两声,略显郁闷地看向萧殁:“还是你厉害,什么都没问,全招了。”
萧殁瞥了他一眼,一副要你何用的表情。
赵信德恨不得扇自己,叫你多嘴。
韩术握紧拳头,脸上满是不平:“侯爷,现在草民如何解释,您也不会信,只求侯爷尽快调查清楚,还草民一个清白。”
赵信德闻言冷哼一声,好整以暇等着萧殁收拾他。
真是蠢货,到现在还想狡辩。
没有证据,萧殁怎么会坐在这。
萧殁心平气和地放下茶盏,看向门口的寒月:“其他人怎么说?”
“衙役和工人皆听从韩术调遣,运出去的铁矿也皆由他指定。”寒月将手中的账本放在桌上,“在他屋子里搜到账本,上面的字迹已经查验过,出自韩术之手。
至于孙大人,属下已经派人去衙门查,很快会有结果。”
韩术闻言,强装镇定,只要他咬死被威胁,他们也不能滥杀无辜。
萧殁长舒一口气,似在自言自语:“铁矿,关乎社稷,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安乐县主被绑架的事情还未找到主谋,不如一起结算。”
赵信德挑眉,贼兮兮地看向韩术:“好啊。”
韩术心里咯噔一声。
绑架安乐县主?
他们要神不知鬼不觉杀了他?
韩术嘴角泛起冷意,本以为伏低做小,对方会放过自己。既然不行,他何必委屈自己。
“萧殁,你敢杀我,韩家老祖宗都不放过你。”
赵信德觉得可笑,韩家?不管是哪个韩家,敢动萧殁,以卵击石。
“成王败寇,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来到这,就已经被你主子遗弃。”
韩术冷笑:“你们既然知道我背后有人,就不怕回不了京城。”
赵信德看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