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嫡次女没想到好好的诗会变成私人较量的场所,脸色有些不好,她吩咐人将女宾这边的情况告知祖母。
祖母让她照顾安乐县主,她不想事后挨训。
日后安乐县主要在宴会间行走,若是这点小事都摆不平,还是别出门了。
温声声不知她的心思,能光明正大住在爹娘身边,她不想错过机会。
温家对她的培养除了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茶艺,品酒,都有涉猎。她游历时,也曾靠卖诗画赚钱。
很快所有人的诗,送到韩家嫡次女手中,事关重大,她要亲自送过去。
纱幔后,贵女们竖起耳朵,听着对面的谈话。
郑雨柔攥紧白嫣然的手,紧张地出汗。
白嫣然眼底闪过厌恶,借着安慰她的机会收回手:“郑妹妹,你的文采众人有目共睹,定不会输。”
郑雨柔听到她的话,得意地扬起下巴,不可一世地撇向温声声:“自然,就怕有人输不起,暗中搞鬼。”
温声声撑着下巴,望着对面:“好巧,我也怕有人输不起,赖账。”
“你,你说谁赖账?”
“自然说你,这么简单的事情还需要挑明。”温声声给她一个白眼,似乎在说,傻子。
郑雨柔气不过,起身要教训对方。
韩家嫡次女沉声开口:“郑姑娘,今日是韩家举办的诗会,你三番两次挑衅,是不把韩家放在眼里。”
“自然不是,我只是气不过她。”郑雨柔不明白温声声有什么好骄傲的,一个和离妇,凭什么和她们坐在一起,韩家是打谁的脸。
“你们的恩怨可以私下解决,这里是韩家,若再敢闹事,别怪韩家不客气。”
姐妹之间斗嘴可以,动手,坚决不行。
“我喜欢这首。”对面传来男子激动的声音,朗声念出来,“池上莲初发,惟怜菊有芳,一枝何足怪,无地觅嵇康。”
“确实不错,莲有,菊有。”
“此诗一出,其他就显得太过平庸。”
“各有千秋,只是稍逊一筹。”六皇子念出手中的诗,“我爱莲花好,西湖一曲边,晚来微雨歇,数点落霞烟。”
学子们看到好诗自然吹捧,至于人情世故,所有欠缺。
他们并没有因为六皇子看中就改变主意,最终池上莲,成为魁首。
六皇子捏着池上莲,心里打鼓,这么好的诗,应该不会出自温声声。
商户女若能出口成章,全京城的勋贵世家都吊死算了。
这么想,他心里的担忧褪去,扬声道:“去问问,这首池上莲,是哪位姑娘所做。”
丫鬟离开,很快折回来。
“诸位公子,池上莲,是安乐县主所做。”
男宾瞬间安静。
只有正位上的萧殁,淡然地喝茶,仿佛没有听到丫鬟的话。
“怎么可能,她不过是……”
“六弟。”大皇子打断他,笑着恭喜萧殁,“皇叔公早就见过安乐县主的诗文,所以才这么笃定。”
六皇子恍然大悟,自己被萧殁坑了。
“大皇子说笑。”萧殁站起身,周身带着清冷,“我提醒过六皇子,只是他不听罢了。”
“你什么时候……”六皇子脱口而出,瞬间想起萧殁说过,温声声赋诗未必会输。
他暗骂,这算哪门子提醒。
“六皇子,记得将房契送到我府上。”萧殁说完便离开。
六皇子气得张牙舞爪,恨不得萧殁出门撞死,喝水呛死。
三皇子笑嘻嘻地走到他身边,拍拍他:“老六,不就是一座宅子,急什么。”
“你懂什么。”六皇子甩开对方,宅子是小,面子是大。
女宾这边与男宾差不多,只不过,郑雨柔没六皇子的度量。
她跑过去拿起池上莲,念了又念:“你怎么会作诗,肯定是你抄袭别人的。”
“我抄袭谁的,还请郑姑娘说出来。”温声声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任由她调教。
二人的状态,不用人说,立见高下。
贵女们对温声声的印象有了改变。
谁能想到,一介商户女,能做出这么好的诗。
有钱,有颜,还有才华,真是让人羡慕。
“郑妹妹只是觉得诧异。”一直默不作声的韩真真起身,拿过诗快速扫一眼,面露微笑,“县主从未在人前作诗,原来是想一鸣惊人。”
此话一出,众人不会怪郑雨柔,反倒认为温声声有心计,踩着她们扬名。
温声声勾唇,漫不经心来到她面前:“难道我要像你一样,每日参加诗会,彰显自己的才华。还是说,凌越国不允许商户女低调?”
捅刀子谁不会。
韩真真身为韩家养女,与白嫣然一样,家族给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