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什么意思?难道不是韩清离攀附?”韩大夫人不敢置信地看着老夫人。
韩清离的生母是老爷的青梅竹马,更是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碍于韩家的家教,两人发乎情止乎礼,从未越雷池一步。这件事,她成婚前是知道的。
老夫人也承诺,两年内她无所出再纳她入房。
奈何老天不公,直到那贱人生下庶长子,她才怀孕。
老爷已经偏心她,现在又生了长子,她怎么能不恨。
所以听到韩清离攀上平阳侯才这么激动。
“京中多少人想攀上平阳侯,你见谁成功了。不是清离攀附平阳侯,而是平阳侯在世家中选择清离。”
“不可能,世家中比清离好的大有人在,若不是父亲替他筹谋,他怎么会攀上平阳侯。”
“那入户部呢?你觉得韩家有那个本事?”
“……”韩大夫人一噎。
韩老夫人:“多少人削尖脑袋想入户部,可谁又能进去。你就没想过,为什么清离轻而易举就进去了?”
韩大夫人恍然大悟:“是福悦长公主?”
平阳侯和韩清离是好友,自然会拉他一把。可他的人脉,想入户部不可能,只有福悦长公主和皇上开口。
韩老夫人摇头:“福悦长公主不理朝政多年,平阳侯都没有官职,怎么会帮清离,是紫衣侯。”
韩大夫人听到紫衣侯,愣在原地。
怎么会是紫衣侯,韩清离是紫衣侯的人?
不对,刚刚不是说韩清离是平阳侯的人吗?怎么转眼间……
等等。
她看着老夫人:“母亲,福悦长公主和紫衣侯是一体?”
韩老夫人点头:“我也是看了许久,才看明白。平阳侯没有兄弟姐妹,待福悦长公主百年,谁能帮他。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放眼凌越国,谁比紫衣侯更可靠。”
“可皇上是平阳侯的亲舅舅,不管哪位皇子上位,他们都不会为难平阳侯。”
韩老夫人叹气,想到安乐县主,越发觉得老大媳妇目光短浅:“如今藩王蠢蠢欲动,明日谁坐在皇位上,还未可知。”
“可,可……”韩大夫人不想承认,心里却又觉得老夫人说得对。
“安乐县主是紫衣侯心尖上的人,上次王家的事情,已经让她不悦,今日又闹出这样的事情。韩家和安乐县主的那点情义,就这么被你折腾没了。”
韩老夫人本不想说这些,实在是看她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紫衣侯看上的人,也就是安乐县主看上的人。
韩清离有这两位护住,日后韩家怕是要看他的脸色。
韩语英听着祖母的话,心里翻江倒海。福悦长公主和紫衣侯联手?他们可是皇上最看重的两人。
见母亲脸色苍白,一副不能接受的样子。
她坐到祖母身边:“孙女看安乐县主不是记仇的性子。更何况母亲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日后定会好好弥补。这个教训我们认,日后母亲会好好待清离大哥。至于弟弟,全靠他的造化。若能像祖父那般金榜题名,自然不需要韩家多费心。若勉强中个举人,日后还要靠清离大哥帮衬。”
韩老夫人听到这话,满意地点头:“祖母没白疼你。”她看向韩大夫人,“清离的娘死了这么多年,老大也不曾纳妾,大房就两个男丁,不管哪个有出息,都是你们大房的荣耀,也是你这个嫡母的荣耀。
你若还困在往日的恩怨中,待清离脱离韩家,看你怎么办?”
“他敢?”
“怎么不敢,他背后是紫衣侯,放眼京城,谁敢动他!”
韩大夫人涌上来的底气,瞬间浇灭。
韩老夫人敲打够了,叹了口气:“老大是他兄弟中最有出息的,我也希望大房一直当韩家的掌舵人,可……”
老夫人的话虽没说完,韩大夫人却明白,儿子太小,怎么和二房三房比,就算真有本事,其他两人的子嗣,难道就没有吗?
她倏然想到什么,目光落在女儿身上。
韩语英不明白母亲为什么看她,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睛。
温声声回府的马车上,默不作声。
萧殁说着男宾那边的情况:“几位皇子听到女宾的事情,并无异样,诗会散场也没有停留。估计不是他们所为,这件事我会派人查清楚。
南星已经替温如诊治,她已无大碍。”
温声声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再给任何表情。
萧殁拉过她的手,看着掌心的纹路:“怎么了?”
温声声看向两人紧握的手,转头,静静地看着他。
前世,萧殁一直坐在轮椅上,不曾靠近皇位一步。直到六皇子册封太子,京中势力动荡,他出现在六皇子府中。
那是不是说,萧殁看中六皇子。
“对不起,是我低估那些人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