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听到王峥的话,心里的火气也涌上来。从五品怎么了,攀附皇子有错吗?王家还不是攀附皇后。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呸。
可对上王峥杀人的眼神,又怂了。
两人积怨已深,王峥下手可想而知。陈志躲闪不及,脸上吃了一圈,疼得叫起来。
韩清离嘴上劝着,身体却往窗户走,随后推开窗户,扫了眼楼下的摊子。
下面的人对他点头,摊主不知听到什么,急匆匆离开。
慌乱中,不知谁扔出两粒珍珠,正巧被陈志踩住,当即摔倒。
韩清离伸手去拉他:“王公子,消消气……”
王峥早打红了眼,哪里管那些。
韩清离拽着陈志往床边躲闪,下一刻王峥冲过来,他直接绕到对方身后,扬声道:“窗边危险,你们别打了。”
这话像是打开两人的任督二脉。
王峥丝丝掐住陈志的脖子,顺势将人往窗外推。
陈志奋力挣扎,攥住窗户,变故就在这一刻发生。
只见陈志屈膝,朝王峥下身顶去,对方吃痛,直接从窗户飞出去。
“啊……”一声惨叫。
楼下的摊子被砸烂,王峥半个身子坐在油锅里,挣扎想要出来,却被卡死,转眼间疼晕过去。
楼上一片安静,陈志大口喘气,探身朝楼下看去,见王峥一动不动,当即腿软。
楼下有人惊呼:“死,死人啦……”
街上的人朝窗户望去,就看到陈志慌乱地逃走。
王峥的同伴听到死人,忙跑下去
查看。
“王兄,王兄……”
“陈志,你别跑,杀人了,大家快抓住他。”同伴中有人惊呼。
陈志早吓得失去血色,发疯地冲出人群,不敢回头。
王峥死了,王峥死了,他怎么办?
温声声和萧殁从听雨阁走出来,正好被王峥的同伴看到,对方快步走上前:“侯爷,还请您替王峥做主。”
王峥和他们出来,却死了,他们几个难辞其咎。
若有紫衣侯作证与他们无关,王家或许能饶过他们。
其他几人也跪在萧殁面前。
温声声站在萧殁身边,好心提醒:“现在送王峥就医,他或许还有救。”
几人听到,才想起查看王峥的鼻息。
确定还有呼吸后,几人松了口气,没死就好。
“来人,叫大夫……”
楼上的韩清离目光落在某人身上,倏然温声声抬头,两人四目相对。
韩清离手心冒汗,嘴角努力露出一抹笑。
温声声颔首。
卢双双站在他身边,轻声道:“韩公子不下去看看?”
“衙门还有公务,我先走了。”韩清离出门前,回头看向她,“日后你打算怎么办?”
卢双双浅笑,语气里带着勾人的温度:“韩公子要给我介绍活儿?”
“安乐县主宅心仁厚,若能为她所用,或许是另一番天地。”韩清离收回目光,留下一句,“重新开始未必是坏事。”
卢双双微愣,片刻红了眼眶。
她与白家老夫人是同乡,白家分支仗着本家,在村里横行霸道。白家
分支要扩建祠堂,她家的地正好在边上,白家扔给他们二两银子,就要铲掉他们辛苦一年的粮食。
爹娘与白家分支争执中摔伤,后无钱医治,最后双双离去。
那年卢双双十岁,望着爹娘的尸体,只想要替他们报仇。
她去找白家理论,却被对方乱棍打出来,等她回到家,爹娘的尸体消失不见。
白家分支扬言,她若再闹,就将爹娘的尸体烧了。
最后,她接了白家分支的五两银子,葬了爹娘。
可她不甘心,想着白家分支的罪孽,本家或许根本不知道。她躲在本家门口两日,却听到分支说祠堂已经开始扩建,中间出了点小问题,死了两个人。本家只淡淡说了句‘给些钱打发了,别闹到京城来。’
那一刻,卢双双明白,本家和分支就是一丘之貉。
也是那日,他遇到韩清离。
自身都难保的他,知道内情后,帮她租房子,找伙计,临走前留下一句‘只有活着,才能报仇。’
这些年,她无时无刻不关注白家,可惜一直找不到机会。
直到韩清离找到她,告诉她机会来了。
陈志是白老夫人的亲外甥,手里捏着白家最赚钱的赌坊,事情一旦暴露,白家苦心经营的声誉,毁于一旦。
到那时,只要推波助澜,白家就完了。
卢双双擦掉眼角的泪,她该高兴。
听雨阁掌柜吩咐人通知东家,王峥可是王家嫡长孙,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