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殁换好衣服,带着温声声去前院。
温声声从未仔细打量过紫衣侯,白日看,发现侯府比她想象的要大,要粗犷。一看就是武将世家的风格。
只是与萧殁这张脸,实在不搭。
好在日后二人不住这里,也省得再花一笔银子。
温家不缺银子,却也不浪费。
“待会你躲在屏风后,不要出声。”二人是未婚男女,偶尔见面大家不会说什么,可若是出双入对见人,少不得说轻浮,更甚者,会传出对女子不利的流言。
萧殁不想让那些东西污了她的宝贝。
温声声点头。
正厅。
六皇子端坐在圈椅内,边喝茶边打量屋内的陈设。
他许久不来紫衣侯府,想想上一次来,十岁。那时,萧殁大权在握,朝堂所有人对他又敬又畏,母妃让他巴结对方,故而时常过来请教他剑法。
说是请教,大多时候都是他在练,萧殁在边上喝茶。
一套剑法下来,能指点一句算是好的。
很多时候,几日都说不上几句。
时间久了,再好的性子都没了。
再后来,就没有后来,萧殁去边关,他回宫。
温声声从侧门进去,看到屋内的陈设,眼前一亮,别有洞天。
“皇叔公。”温声声听到声音,收回目光。
萧殁径直走到上位,期间没看六皇子一眼。
温声声透过屏风看到六皇子脸色未变,觉得习惯真是个好东西,看,冷脸都不发火。
“我知皇叔公喜清静,奈何事情紧急,实在是没
办法。”六皇子坐到萧殁下首笑着开口,“皇叔公可听到王白两家小辈打架的事情?”
萧殁端起茶抿了口,缓缓看向他:“知道如何,不知又如何?”
六皇子面对萧殁,是真没脾气。不过,听到这话,也说明王家根本没有找他。
“都是孩子之间的小事,推搡间王峥坠楼,好在有摊子拦着,只是受伤。皇叔公知道的……”六皇子顿了顿,眼睛看向他,“王皇后很看重王峥,这次被当街打脸,已经去找父皇,说要严惩陈志。”
萧殁皱眉,故作不解:“刚刚不是说白王两家吗?怎么又是陈志?”
“陈志的父亲是白老夫人的侄子,因为投缘,陈志时常出入白家,白老夫人对陈志很是看重。这次出事也是因为……”六皇子思索着措辞,思来想去,如意赌坊隶属白家,能瞒住别人,萧殁却不行。
“白家和陈家一起开了如意赌坊,王峥在赌坊输钱,便将火气撒在陈志身上,这才有后面的事情。说到底,王家不占理,只不过王峥是王皇后的侄子,所以才闹起来。”
萧殁轻笑:“那你找本侯干什么?”
六皇子笑着凑上来:“早些年,白家曾帮过我,这次他们找上门,说当时皇叔公也在场,若是您开口,比什么证据都重要,您看……”
见萧殁看着他,六皇子挺直身子,扬声开口,“皇叔公放心,白家说了,只要您开口证明是王峥先动手,且
陈志也是自救才会发生意外,他们愿意奉上如意赌坊。”
屏风后的温声声不屑地撇嘴。
现在如意赌坊就是烫手山芋,这件事后,能不能开,还是问题。
白家拿它做人情,显然没诚意。
萧殁显然明白,淡淡看向六皇子:“我看起来缺钱?”
六皇子很想说,谁嫌弃钱多,转念想到安乐县主,那是第一皇商的嫡女,萧殁的未婚妻,日后二人成婚,躺着都能赚钱。
“不是缺钱的问题,白家清流,我不想因为误会让白家受人非议。皇叔公,只是说出真相,于你而言,不过是呼吸而已,却让白家欠你人情很划算。”
“是你划算。”萧殁开门见山,“白家清流世家,为何开赌场。这么多年,坑了多少人家,六皇子可调查过。这种的清流怕皇上都要考量一二,你却让我蹚浑水。”
若答应,白家只会感念六皇子的恩情,与他无关。
六皇子的心思被说中,哑口无言。
温声声缓缓蹲下,悠哉坐在地上。
六皇子的脑子,想说动萧殁,简直天方夜谭。
也不知道白家为何要找他。
“皇叔公,我就和您直说吧。白家也是怕王皇后,您是知道的,王皇后是父皇府里的人,在父皇身边多年,又育有九皇子。王峥那些荒唐事,都是王皇后替他摆平。白家可以直面王家,却不敢和王皇后对上。”
“让本侯做挡箭牌,却只给一个赌坊,白家的算盘都打到本侯脸上
了,你还有脸和我提。”萧殁声音冷然,带着不容拒绝的威压,“六皇子想拉拢白家,与本侯无关,若想踩着我得到白家的认可,你的算盘打错了。”
说完,萧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