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脸色难看,没想到温声声半点面子不给,还有苏舒,到底是哪边的人,才嫁过来几年,心就偏得没边。
她心里再不愿意,面上也不能表现半分:“苏家不比温家,一大家子全靠大房支撑,太多我们实在拿不出来,正街的两间铺面外加一万两,还请县主帮帮苏家。”
“正街的铺面?”温声声像是听到可笑的事情,语气里满是嘲讽,“看来苏夫人并不想救苏老爷和儿子。”
“正街的铺面千金难求,按照温家卖出的价格,就是十二万两……”
“苏夫人试试,看看你能不能卖十二万两。”温声声打断她的话,放下茶盏,整了整绣着小花的袖笼,“别说十二万两,现在就是六万两,也没人买正街的铺子。”
她勾唇,意味不明地笑,“王家的双倍赔偿已到手,用已经废掉的两间铺面救苏家,苏夫人真精明。”
苏夫人攥紧帕子,心虚看向别处:“县主别诓我,正街铺面就算毁坏,也值几万两。这些银子对温家不算什么,却是苏家几年的花销。”
“苏夫人没诚意,我便失陪了。”温声声站起身,毫不留恋地离开。
“县主留步。”苏夫人又气又无奈,磨牙道,“县主开个价。”
“边关六省的铺面,外加五年内不得与大嫂联系。”
“不可能。”苏夫人脱口而出,边关六省?她怎么不说苏家的全部财产?
温声声冷笑:“苏家在边关六省
的铺子,不到二十家,换苏家全族的性命,苏夫人觉得不值?还是说,救一个人一间铺子?”
“你……”
“我提出两个条件,苏夫人只在乎铺面却不关心女儿,还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温声声的讽刺像是巴掌打在对方脸上。
苏夫人的脸肉眼可见地白下来,她心虚地扫了眼女儿,不想承认,却不知如何反驳。
苏舒咬唇,脸色铁青,直直看着她。
“你,你这孩子看着我干什么,你是温家的媳妇,没事联系娘家干什么。”
温声声想起前世嫂子随大哥而去,心里本能地想要保护她:“苏夫人,愿不愿意,还请尽快回信,毕竟,拖一日苏家被斩的风险就多一份。”
苏夫人听到斩首,忙起身,快步离开,看都没看女儿一眼。
苏舒自嘲一笑,还期待什么。
“大嫂,我提出那个要求是不想因为苏家的事情影响你和大哥的感情。”温声声看到失魂落魄的大嫂,开口解释。
苏舒苦笑地看着她:“声声不必解释,我是弟弟的踏脚石,我一直都知道。只是事实被人说出来,还是有些难受。母亲,我先回院子里。”
温夫人挥手:“回去吧,后面的事情,你不必知道。”
苏舒行礼,随后带着丫鬟离开。
正厅只剩母女二人,温夫人点着她的额头:“你啊,怎么能让你大嫂和娘家断联系,娘家再不济,也是家。”
“家?有爱的地方才是家,苏
家把大嫂当摇钱树,当踏脚石,女儿替嫂子不值。嫂子那么好,凭什么。”
“这话刚刚怎么说,人都走了嘟囔有什么用。”温夫人无奈地看着女儿,就知道她刀子嘴豆腐心。
温声声傲娇倚在温夫人肩头:“大嫂不是外人,我做这些又不是让她感恩,何必挑明。”
“苏家做得太过分,教训一下也好。你真有把握说服大皇子?”
“娘,你真是偏心,只关心我大嫂,这会儿才想起女儿来。”
温夫人没好气地打过去,温声声佯装疼地叫起来,“娘,你为了外人打我。”
“少贫嘴,娘是对紫衣侯有信心,就你这脾气,也就他能忍得了你。”这话温夫人不敢当着萧殁的面说,就怕对方得意翘尾巴。
女儿嫁入萧家,是她最后悔的事情,好在和离后遇到紫衣侯,这些日子,看着他恨不得日日住在温家。她虽觉得不合规矩,心里却是安稳。
“开春你们就要成婚,衣服已经开始让绣娘准备,紫衣侯的贴身之物,你总要绣一两件。”温夫人想到女儿又要离开温家,心里不是滋味,“还有,紫衣侯府那边也要量尺寸,改日两边管事见个面,把柜子床都弄好。”
温声声挽着温夫人的胳膊,娇嗔道:“这么近,不用着急。”
“什么这么近,两府隔着好几条街……和你说,你也不操心,还是让管家办吧。”
“我就住隔壁,在温家吃早饭,晚上回自己府
睡觉……”
“你说什么。”温夫人推开女儿,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隔壁?隔壁不是六皇子的别院吗?”
温声声嘿嘿一笑,将菊园诗会六皇子打赌输的事情告诉她,“离着这么近,娘可不能嫌女儿烦。”
她刚要靠过去,温夫人猛地站起来,指着她道:“这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