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掌柜走进后院,看到温声声笑着迎上前,“您走后,韩公子也走了,并未买任何东西。不过,砚台和小珊瑚却被其他人买走了,还有两幅字画,一块中上乘的玉佩,共八万六千两,按照行规,百分之一的提成,这是八百六十两。
还有您买的玉石,刚刚抬价一万两,银子都在这,县主过目。”
温声声看向温如,对方接过掌柜的银子,粗略看了眼对她点点头。
“我信得过掌柜,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掌柜笑着送温声声出门,“日后再有这样的好事,还望县主多关照小店。”
“好说。”温声声带着人离开。
萧殁从始至终没开口,心里对商人奸诈有了具体的认识。
温声声只是动动嘴,就有八百两入账,这钱赚得他都嫉妒。
“很意外?”二人上马车,温声声抿了口茶,抬头看他。
萧殁摇头,细细想,每行都有行规,不算什么稀奇事:“我只是没想到,你也会做。”
温声声挑眉,带着商人的霸气:“温家不是一夜暴富,也不是平白无故被众人追捧。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有钱一起赚,才能做得长久。”
萧殁赞同,是他被温家商户的身份麻痹,温家能成为天下第一皇商,且这么多年不变,除了自身硬,想来也有手段‘安抚’那些激进的同行。
温声声重活一世,早已看开,即便再清流的世家,没有银子,也会被人看轻。
京城韩家就是例子。
只是让她没想到,古董铺子的事情很快传开。
安乐县主十万两博紫衣侯一笑。
以前羡慕安乐县主的人,现在开始羡慕紫衣侯。十万两,说拿出来就拿出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有拈酸吃醋地撇嘴:“安乐县主这么花,温家多少家财也会被败光。”
“就是,女人就该勤俭持家,都想她这么花,早晚被休。”
有辆马车路过,车旁随行的姑娘嗤笑一声:“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先有十万两再酸别人。”
议论的路人见姑娘穿着得体,马车看似低调,随行的小厮却气宇轩昂,猜测是哪家的夫人出现,齐齐退后闭嘴。
姑娘见众人不再说话,挥手,马车朝城外而去。
“平日你不是这样的性子?”马车内传来女子轻柔的声音。
车外的丫鬟跟在主子身边多年,明白主子并没有生气:“那些人只因嫉妒,便信口开河。殊不知她们的言论,很可能毁了一个女子的清白。奴婢虽没见过安乐县主,却明白,肯收留那么多无家可归之人,定不是坏人。”
马车内的女子勾唇:“你明白得到底,她们何尝不知,不过是自己身在苦难中,看不得别人幸福。”
丫鬟一听,攥紧帕子:“事情没那么复杂,真到那一步,大不了鱼死网破。”
“有两个孩子在,如何鱼死网破。”马车内的女子苦笑。
儿女是父母一生的牵绊,十月怀胎,哪个母亲能
狠下心。
丫鬟明白其中的艰难,不知如何劝解。
好在青山寺不远,马车很快到寺门口,丫鬟报了身份,侍卫转身禀报,很快敞开大门放二人进去。
古朴清幽的寺院内,粗壮的槐树遮天蔽日,要两人才能抱住。细碎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女子的身上,仿佛星辰坠落。
女子转眼没入阴凉,身上的星辰消失。
凉亭内,摇椅上,福悦长公主躺在上面纳凉,手中的镂空描金梅花扇,在手中起起伏伏。
“皇姐。”和硕公主朝福悦长公主屈膝行礼。
丫鬟站在凉亭外,垂首侍立。
福悦长公主抬抬梅花扇,并未睁眼:“坐吧。你难得来一次。”
和硕公主嘴角带着苦涩。
自她下嫁曹家,便收起公主的架子,心甘情愿替驸马打理内宅,照顾婆母,帮衬夫家。
只因驸马一句,福悦长公主骄纵任性,要远离。
她便婉拒福悦长公主的所有帖子。
想想当时真是傻,曹家算什么东西,也敢戏谑当朝长公主。
“是我蠢,以为他是个好的,没想到……”
摇椅停下,福悦长公主睁开眼,手中的团扇快速摆动:“你要真想和离,母后一道懿旨,曹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放肆,是不是有其他事。”
和硕公主要和离的事情,不知谁宣扬,现在京城人尽皆知,人人都能说上两句。
堂堂凌越国公主,混到这份上,也是没谁了。
福悦长公主想到自己,突然觉得,有什么
自己可说和硕的。
她不也是被白家套路么。
和硕公主攥紧帕子,看了眼亭子外,见侍奉的人都是心腹,压低声音:“是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