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颂醒来已经是晌午,他跨步进入温声声的院子,就见暗处一人落在他面前:“栾三公子,这里是安乐县主的居所,无关男子不便入内。”
“让开。”栾颂面露怒色。
昨夜他本想和声声一起去报仇,却不想被萧殁打晕。醒来后,发现侍奉他的人,眼神闪躲,再三询问之下,才知他被萧殁扔进了马棚。
夏季闷热,臭气熏天,即便他被打晕,也被熏得不省人事。
想他堂堂栾家三少爷,风流倜傥,文武双全,哪家姑娘见了不羞红了,却被萧殁扔进……
他找不到萧殁,自然要到温声声面前叫屈。
却不想,萧殁居然在温声声跟前安排了人。
暗卫双手环胸,面无表情,像是没听到他的话。
栾颂见说不通,欲要硬闯,就看到他身后的温声声:“声声。”
清晨一早,温声声就让温如出去打听临邑韩家的事情,没想到只打听到,韩府屋顶坍塌,韩家二公子被砸伤,全然没有韩真真的消息。
无碍,韩家越是想压下去,她越是要爆出来。
此时,听到院子里的叫喊声,小丫鬟说是有人拦着栾颂。
温声声无奈,只能出来:“让他进来。”
暗卫皱眉,依旧立在原地。
“我会和侯爷解释。”
温声声话落,暗卫原地消失。
栾颂跨步来到她身边,上下扫视确定她没受伤,才松了口气:“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他再愚钝也猜出来,萧殁吃醋了。
他权势滔
天,若因为自己让温声声受委屈,他定会想办法带她走。
“没有,倒是你,飞来横祸。”温声声与栾颂算是青梅竹马,六岁前,二人形影不离。
上树掏鸟,下河摸鱼,往夫子墨汁里放臭豆腐,可谓是淘气二人组。
温夫人不觉得怎样,觉得尊重孩子的本性。
栾夫人与温夫人是手帕交,膝下只有三个儿子,一直把温声声当女儿看待,更不会说什么。
家里有人护着,二人越发无法无天,到了人见人烦的地步。
温老爷见女儿越走越偏,这才让她跟着幽冥谷谷主出去游历。
也是同一年,温家迁入京城,二人便没再见过。
栾颂眉眼染上暖色,刚刚的怒气消散:“你安然无恙就好,我受些委屈无所谓。”
年少的友谊涌上心头,温声声地笑越发灿烂:“你来得正好,有件事非你不可。”
栾颂略显意外,很快眉梢染上笑意:“任由差遣。”
二人来到葡萄架下,温如送上茶点瓜果便让侍奉的人退出院子,她则站在几步外。
“栾家的生意,还在栾大哥手中?”天下生意就那么多,温家和栾家都是生意人,总有人碰到,加之两家关系不错,相互打招呼,闲谈几句都在情理之中。
前世她嫁入萧家没多久,就听大哥提及,栾伯父身体每况愈下,将府中大部分生意交给大儿子,至于其他两子,平分剩余生意。
那时她自身难保,故而并未太在意。
现在想
想,栾颂的能力在两个哥哥之上,却因为长幼,不得不放弃掌家的权力,难道没半点怨言。
栾颂端起茶盏,低头抿了口:“嗯,你知道的,父亲对大哥寄予厚望,二哥只想着吃喝玩乐,而我,你最了解。”
“这样啊。”温声声故意拉长声音,有些犹豫。
栾颂浅笑:“说吧,咱们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即便你想要栾家的生意,我也会想办法帮你说服父亲。”
“你这样子,让我觉得自己是坏女人。”温声声撑着下巴,手扒拉着水晶盘中的西瓜,仿佛受了委屈的小姑娘。
“我自愿让你骗,说吧。”
年少时的悸动,在这一刻又活过来。
温声声没看到栾颂眼里的慌乱,戳着西瓜,淡淡道:“我造了艘船,不知道找什么人压货,正好你来了。”
许久,温声声没听到声音,抬头,见栾颂呆呆地看着自己:“怎么了,不愿意就算了。”
栾颂回神,造了艘船?
这么多年过去,她依旧这么大胆。
别说大哥,就是父亲也不敢随随便便造船。
烧钱只是一部分,最关键,海寇猖獗,十次有五次空。
可温声声说得太轻松,像是刚买了件首饰,还问他好不好看。
“说说具体情况。”
温声声眼里的笑溢出来,就知道他会答应。
她将航线告诉他,还有温家收编萧殁残兵的事情。
栾颂越听越震惊,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把海寇都收编了,还训练了
残兵?”
这件事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