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啊,不正常。
一边又觉得萧懿正常得不像一个传统皇帝该有的样子。
就一点权谋也不搞是吧?
姜清漓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
若放在后世,萧懿的阅读理解分一定是零蛋。
她二伯父人是憨了些,可他也的确是用兵神勇的祖父和大姑母一手带大,之所以显得憨只不过是因为不爱在亲人面前耍心眼子而已。
四叔在朝中也有一定势力。
裴三叔更是还当自己是裴家女婿,事事相帮。
方家就更不用说,小婶还在姜家呢,妥妥的‘人质’。
满朝望去,也就杨家一个死对头能跟姜家碰个硬的,可他家没适龄的闺女,孙女更是一个也无。
现如今的姜家是边境有兵权,朝中有高官,家中适龄的姑娘更是一堆。
且素日里行事还颇为嚣张跋扈。
在某些正派眼中,妥妥的反派相。
虽然在姜清漓心里,她的家人们至多只是真性情了些,没有那么严重,但架不住外头总有流言蜚语。
萧懿若是演的,那他演技也太高超了些,丝毫破绽也无。
若不是……
可无论是哪种,姜清漓都挺佩服。
不过,谁教的他这些啊?
“臣女明白了。”她道,“大邺有皇上这般圣明豁达的君主,是大邺子民的福祉。”
姜清漓能够理解,萧懿颇为愉悦,这为日后省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哪怕智商真低些也无伤大雅了,他摆手道:“往后无需再自称臣女。”
回想起离开御书房时萧珏交代的事,萧懿又道,“裴良说你平日里都喊他表哥,成婚前,你我也以表兄妹相称吧,也本该如此。”
萧懿并不知晓自己随口一句话却出卖了裴良。
姜清漓表面微笑,自然道:“好。”
内心却暗搓搓又给裴良加了一笔罪状。
萧懿也缓了一口气,幸好姜清漓好说话。
否则以他那个父皇什么都要同裴尚书争一争的脾性,得烦死他。
偏他只要有半句不答应,这人就往无人处地上躺,然后骂骂咧咧言他不孝。还要让言官参他。
活似个地痞无赖。
萧懿倒真不在意萧珏那两句话,主要是他太吵,严重影响他批阅奏折的效率。
以及家丑不可外扬。
还有就是,他接下来必须要睡几日好觉。
绝不能再有意外。
话都已说清楚,萧懿真得走了。
于是他道:“表妹,我监察司还有事。”
这就是一人分饰两角的麻烦。
每日忙得脚不沾地。
“表哥去忙,御花园我自个儿逛。”姜清漓贴心回话,且极其给面地改了称呼。
对方都不自称‘朕’了,还主动喊她表妹,她再不上道点就是蠢了。
萧懿起身,思虑片刻还是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递过去。
姜清漓双手接过,同时问:“这是?”
一边偷摸闻了两下,好像有股清新的药草味。
“人皮面具不能久戴,否则脸易泛红出敏。”萧懿解释,“这是养护的膏子,我问过制作此药膏的大夫,他说此膏普通人也能用,养肤效果更好。”
女子爱美。
她应当也不例外。
姜清漓望着小小的一瓶,半个巴掌大,也不知能用几回?
萧懿则在想要不要给她也做一张人皮面具,戴着玩?
方才走得急,怀里除了从萧珏手里夺过的小刀就剩这瓶养肤膏子。
总不能初次就送把用来刮胡须的小刀作见面礼。
——
姜清漓回到长乐宫时,姜锦才醒不久,刚净了面。
“如何?”她问,“还满意么?对他。”
姜清漓如实回道:“过程颇惊心动魄,结局尚可。”
萧懿最后那番言论,姜清漓也没隐瞒。
姜锦捏了颗梅子入口,酸多过甜,醒神:“哦,那话我教的,不过你要是想听,同他反着来就行。”
姜清漓:“......”
果然。
不过姜清漓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她这么温柔善良,从不主动与人为恶,怎么会有问题。
别人讨厌她,一定是别人的问题。
就像她始终认为,杨家与姜家为敌,是他杨家最大的损失。
“至于阿迟的为人,你日后接触多了便都能明白,我不多说。”
小孩子都爱胡思乱想,光靠一张嘴解释是没用的,反正他们彼此有的是时间去了解对方。
她就全当看一场本子都没写完就开始上台表演的戏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