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连荷睡到了日上三竿。
双叶唤醒她时,还忍不住抱怨:“小姐!哪有新娘子睡这么晚才起的?即便无需向舅姑请安,您也不能起得这么迟啊!您现在好歹是王府的女主子吧,这般心慵意懒,如何约束得了底下的人?您王妃的颜面何在?”
宋连荷扑哧一笑,“我怎么发现,你比我还紧张啊?我与周沧晏本来就是表面夫妻,要这个颜面做什么?况且,我什么德行王府里的人会不知道?放心吧,他们都是好相与的,我嫁到王府于他们而言,顶多就是多双筷子的事。”
仔细盘算下,纠正道:“不对,是三双。”
玄魅本来就是王府里的人,她和双叶还有阿俊,这不三双筷子嘛。
双叶伺候宋连荷梳洗后,便去花厅用膳。
一路上遇到的家丁丫鬟,全都停下手中活计,行标准问安礼:“王妃金安。”
宋连荷对于“王妃”这个称呼还有些陌生,她依着双叶先前的叮嘱,拿起王妃该有的姿态,微笑颔首,倒也有几分端庄得体的气质来。
“大柱,擦柱子呢~”
“霜儿,浇花呢~”
“呀,小豆子,你个儿还没地缸高呢,别往上爬,小心掉里面!”
“小五你是不是裤子又穿反了?”
大家听到这熟稔亲切的口吻,全都憨憨地笑了起来。
来到花厅,宋连荷随口一问:“周沧晏呢?”
“小姐您终于知道问了。”双叶也是恨铁不成钢,“王爷夜里就被急召入宫,说是带兵去泗水剿叛军余孽了,这会儿早就出城了。”
“叛军?”
宋连荷狐疑地皱眉,绞尽脑汁地想。
原文里倒是提到过,在反派正式挂牌营业前,最大的阻碍就是永东王叛军。
永东王是承孝帝周仰的三弟,当年,前朝太子云绍继位后,便对周仰赶尽杀绝,被逼无奈举兵造反。
才十几岁的永东王一直追随在二哥身边,为他冲锋陷阵,甚至几次救周仰于危难!
后来,周仰终于称帝,作为开国元老,永东王自恃有功性子越发恣意骄纵,行事过于高调乖张,有大臣上奏,周仰念其从龙之功,始终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直到一次永东王行酒纵乐,害了一名舞姬的性命,这才惹得陵安城百姓众怒,周仰为保他不得已才决定派驻豫州,分封为藩王。
宣昌侯等人曾当庭竭力劝阻,认为永东王此人生性残忍,行事偏激,一旦离开了陵安城且拥有调遣军队的权力,等于是放虎归山,日后必成大患!
但周仰一直都念及三弟曾单枪匹马,于敌军之中救下自己,要不是他,自己又哪里有这江山可坐?
最终还是力排众议,放走了永东王。
结果,永东王出了城便直接扛起大旗反了。
事后周仰才反应过来,什么不学无术只知吃喝玩乐,不过是他掩人耳目的幌子,甚至于那舞姬的死也都是离开皇城的手段罢了!
自那以后,永东王就成了周仰的心病,亦是他的耻辱!这也是为何他明知周沧晏是难得的将才也要召他回陵安,就是因为永东王的前车之鉴。
再说这永东王,这些年来虽说被朝廷削弱了力量,可追随他的人不在少数,时不时就会跳出来挑衅当朝,直到被周君临剿灭。
周君临最后能够顺利成为王储,永东王一定是功不可没。
不过前次是周君临请命平叛,这一次理应也是他,怎么就成了周沧晏新婚之夜临危受命呢?
所以事实再次印证,周沧晏的确走了文里的男主线。
宋连荷顿时有点慌,剧情发生偏离,那结果呢?
望着这满桌珍馐,她一点食欲都没有。
“良叔呢?”
叫来庞吉良,宋连荷细细问过才知道,圣旨是夜里下的,庞吉良偷偷问过之前打点过的宫人,此番他们原本是要去翎王府宣旨的,不知怎的,中途改道来了擎王府。
“那永东王实力不容小觑,圣上早不平晚不平,怎么突然这个时候要收回豫州?”
“永东王称帝了。”
“什么?”
宋连荷吃惊不已,原文里永东王是嚣张了些,可到死也都没称帝!
“圣上得知后大怒,岂能容他?但城中可带兵的将才寥寥无几,宣昌侯年事已高,又是刚刚回城,不宜领兵。眼下最适合的便是翎王和咱们王爷。”庞吉良亦是不平道:“哼,翎王是圣上亲儿子,圣上对他寄予厚望,怎会舍得送他去冒险?所以这苦差事就落到王爷头上了!害得王爷好好的大喜之日,连洞房都没入……”
宋连荷:他在点我。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永东王敢称帝怕不是得了神助,才敢如此胆大妄为,摆明不怕朝廷出兵!
那周沧晏能打得过吗?
问及此,庞吉良话就有气:“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