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儿歌走远。短暂的驻足后,行人们便又从掩体后走出,继续忙忙碌碌奔向自己的目的地。
提醒孟园的女人从包里掏出几张纸巾,快步向孟园走过来,“你一定是外地人吧?我们县里的洒水车还是老款,每次都能溅人一身,离得近点都能女人正要将纸巾递向孟园,忽然有些惊讶地说,“你身上没有水诶,你躲得真好!”
孟园今日依旧是白T加长裤,看着格外朴素单调,衬着一张白皙无暇的脸,给人一种简单到了极致的感觉不过最令女人惊讶的是,洒水车从旁经过,孟园身上却不见一滴水痕。
女人神色惊诧极了,孟园却只是淡淡笑道:“侥幸。”
对方也没纠结太久,很快便将这件事抛之脑后,开始与孟园攀谈起来。
两人沿着人行道往前走,女人说她是县医院的护士,现在出门正要去上班。
护士工作三班倒,晚班一股是下午四点开始。
“你呢?”护士问,“你来丘林县做什么?”
“探望一位朋友。”孟园笑着说,“很巧,他现在就在你们县医院住院。”
孟园说的那个人自然是温璟,但她来丘林县并非为了探望他,甚至探望温璟这个决定前
不过人生不就是这样吗?
犹如一场漫无目的的旅行,不知会遇见什么人,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更不知会看见什么风景。
有些人为自己的人生树立了目标与方向,就会一往无前地往前冲,忽略周遭的景象。
有些人找不到目的地,便只会循着前人走过的路,定下的规则,浑浑噩噩茫茫然然循规蹈矩地走下去,毫无自我与灵魂,直至死亡都不知自己活了这一辈子到底想要什么。孟园没有目的,却也不迷茫。
她喜欢漫游人生,既不为自己设限,也不循规蹈矩,她喜爱欣赏路边的风景,也爱与那些命运相交的人短暂相逢,偶尔心念一动,想做什么也就去做了。好比之前没有想法,但与这位路人相遇,她便突然想去看一看。
“这么巧?那咱们可以一起过去了。”
护士名叫邓欣,二十五六岁,与孟园现在的年纪差不多大。
邓欣非常善谈,是个开朗热情的人,给孟园介绍了许多丘林县的美食和附近的景点。
“不过要说咱们这最有名的,还是蛇草镇那边的蛇山了。前段时间不是有个主播直
播探险蛇山吗?然后就把蛇山带火了,最近外面很多人都是奔着蛇山来的。对了对了
说到这些八卦新闻,邓欣那叫一个如数家珍。
“孟园,你住在蛇草镇,一定也听说过这件事了吧?”
孟园当然是点点头,表示自己了解。
虽然不是看新闻来的,而是从温玉口中得知。
县医院离得不远,走了大概十多分钟便到了,两人从医院大门走进去,邓欣还未与孟园道别,两人便见一辆救护车乌拉乌拉地开到医院门口,猛地一下急刹。陡然间,原本的安宁轰然破碎。
救护车门打开,医院里冲出几位医生与护士,车内抬下一个担架。
“快快快,准备蛇毒血清!”
“看清是什么蛇咬的吗?”
“没有!没看清!我们接到电话就出发了,去的时候她已经意识不清了!”
“快,建立静脉通路!病人情况不好,准备一下送入ICU!”
担架上躺着的应该是个女人,盖住双腿的蓝色裙摆拖到了担架边缘,垂在半空中晃荡。
一群医生和护士围在担架边做着急救工作,医院里的其他病人也被吸引着站在远处围观。
“啧啧,又有人中蛇毒了呀?”
“是啊最近两天好几个人中.....
“这个好像有点危险哦,这么多医生抢救...."
周围人太多,孟园没看清对方的脸,却看到乌黑凌乱的发丝间,一朵盛开的月季花。
粉白的月季花被压在脑袋一侧,层叠的花瓣堆叠在一起,却仍然鲜嫩如初,仿佛才从枝头上摘下来一般娇艳欲滴。孟园看着那朵花,眼前浮现出上午走进她家院子,观赏花园的两张年轻的脸孔。
这一刻,她陡然明白,那位女生发黑的印堂应在何处。
可她明明看见的只是小灾小难......
“完了,又一个中蛇毒的,这些人真是作死啊!”邓欣慌忙冲孟园挥了挥手,便匆匆忙忙赶往科室,准备上班。手腕上传来冰凉的触感,小黑蛇睡了一路,此时终于被周围的人声吵醒。
“不好了!病人心率过缓,血压降低,快拿肾上腺素来!”
一群医生与护士簇拥着推车往医院内冲去,孟园抬眼,看见从救护车内走出来的另一个女生,年轻的女孩满眼是泪,神情里一片无知无觉的茫然与惧怕。她跟着众人往里走,甚至都没注意到就站在一旁的孟园。
某种预感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