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文在聋哑中心一待一整天,与孩子们的相处让她短暂地忘却了烦恼。
回去的时候,路过路边花店,买了一束五彩缤纷的月季,回家插在餐桌上的花瓶里。
公司里老吴和Ivy姐给她打来电话,担心她的状况,安慰她说这种事儿就是件芝麻绿豆大点儿的小事儿,反倒更担心她在周家的处境。
连外人都看得出来周家在刻意刁难,李清文只觉得更加不自在,人言可畏,也许这就是奶奶想要看到的效果。
晚餐时间,周永安从外边回来,李清文强打精神,扑到玄关门口迎接他,接过他的外套,然后推他坐到餐桌前。
“这里有两道菜是我做的,看你能不能分辨出来。”李清文给周永安盛好饭,又递给他筷子。
周永安大言不惭:“那我可是很厉害的,小时候要是饭桌上有鱼,我都可以吃出来这条鱼来自哪个鱼塘。”
李清文:“……”
吹到天上去了都。
看李清文不信,周永安拿起筷子尝了口桌上的炖芋艿,说:“这个是你做的。”
然后又尝了口竹笋炒咸菜,说:“这个也是你做的。”
李清文没有给反应,让他继续。
周永安拿起勺子喝了一口乌鸡红枣汤,愣了下:“你确定就做了两道吗?这个也像是你做的。”
然后又拿筷子夹了片辣椒炒茄子,喷香的油炸茄子,味道十分下饭:“这些都是你做的,我猜对了吗?”
李清文神情震惊,不知道他怎么猜中的,她都故意给他下套说是两道,他还能说对。
“是不是樊嫂给你打电话了说今天不做饭?”
周永安并不承认:“我都说了哪个鱼塘出来的鱼我都能尝出来,这个是谁做的肯定能吃出来。”
李清文就在半信半疑中相信了他的这种“超能力”,她端起他的碗,坐到他身边:“我喂你吧。”
周永安笑着将手抬起来,手背碰一碰她的脖子:“对我这么好,是给我下药了吗?”
李清文笑了下:“是啊,两包老鼠药,我们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就一起死吧。”
周永安顺着她的话问:“那我们俩都死了,他们会把我们葬在一块儿吗?”
李清文说:“奶奶估计不允许。”
周永安闻言,眸子凛然地观察着李清文的面部表情。
看她表现得很平静,他才说:“那我们就先留封遗书,再死,你想要葬在哪里?”
李清文笑了笑:“我葬在哪儿你就葬在哪儿吗?”
周永安咬下一口饭,乖乖点头。
李清文想:“那就把我们的骨灰用作树肥,种上一棵树吧?以后我们就长成了树的样子,还能继续抱着。”
周永安张开手把她抱在怀里。
李清文扑到他的怀里,腻歪起来。
两个人吃一会儿玩一会儿,没所谓正儿八经。
吃完饭以后窝在沙发上,周永安才问她今天做了什么。
“你可以做最坏的打算。只要你愿意,在家什么都不用做,我养你。”周永安说。
李清文与他十指交缠,说:“那就太无聊了,我肯定不适应。”
周永安循循善诱:“没叫你整天在家里发呆,不工作的时候就做自己想做的事儿,比如……”
“考驾照?”李清文突然来劲儿,她想明天就去附近驾校报名。
周永安说:“都行啊,追剧、旅游、追星、做投资,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李清文想这可真是让人梦寐以求的生活,她的手突然按着他的鼻头往上翻:“我要是这样废两年,你恐怕就有新欢了。”
周永安说:“不会的。”
李清文将脑袋埋进他的胸膛:“你觉得我有什么缺点吗?”
周永安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说:“以后少吃点儿麻辣烫、辣条、烧烤、烤肠之类的东西。”
“我也没有吃很多啊,而且,这算什么缺点,再说一个。”李清文不认。
周永安又想了想:“生气要说出来,不可以冷战不理我。”
李清文问他:“那我就是生气啊怎么办?你哄哄我不就好了。”
周永安:“是我没哄吗?你好像不吃这一套吧。”
李清文:“谁说的……还有呢?你就没有讨厌我的时刻吗?”
周永安又思想半天:“老叫我睡客房,这个我可得好好说说你,很不利于我们和好的,改天把客房的床拆了,改造成学习屋算了,以后你就在那边看书写作业吧。”
李清文握起小拳头,捶他两拳。
周永安笑得龇牙咧嘴,捉住她的小手,脑袋枕在她的肩膀上,叹气道:“我们要是早点儿认识就好了。”
一句话带着深藏的爱意,李清文听得也不由得发酥,扭过脸微笑地看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