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警官摇晃起身,“真是块难啃的骨头。”
萩原警官从口袋掏出手帕,帮松田警官擦了一把额头的汗,“不愧是松田,这有用十分钟吗?”只见他自己的额头上也是细密的汗珠,两缕刘海也湿漉漉的贴在额头,一双紫色的眼睛却泛着潋滟笑意。
我下巴掉地,好会麦,爱看,多麦点。
松田警官狠狠乜了他一眼:“别以为你不穿防护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萩原警官垂下眼,对他露出讨饶的表情。不知为何,看着就是蛮油嘴滑舌地家伙,现在一阵语塞。我猜如果真的问他,也许他会说,在松田拆解炸弹时,计时器第一次第一次复跳的瞬间,那种为松田恐慌的心情,让现在的他都无法恢复原本的巧舌如簧。
但没人问他。
虽然感觉这个时机不太合适,但我还是用手铐的叮当声打断了两人的深情——是友情吧?——对视,我一个摇花手后便挣脱了背后看管我的警员。
我感觉我这个翻身动作十分帅气,如果能忽略身后叮咚作响的手铐的话。
但这帅气没能维持过十秒,只见松田警官一个后撤步,嚣张地一笑:“哈!”一个右直拳向着径直朝他俩而来的我而来——K.O.——我挂住两行鼻血倒地。
我在地上颤颤巍巍地伸手求救:“血条……血条要空了……”
松田警官和萩原警官将我重新按坐在地上,萩原警官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看了两眼我那从翻窗入户后一直惨白的脸,掏了两下从百宝口袋里摸出两颗糖递给我:“柠檬糖,要吗?”
不知道食物能不能加血的我决定死马当活马医:“能吃两个吗?”
萩原警官‘哈哈’一笑,拆了糖果的塑料包装喂给被手铐牢牢铐住的我。
第一颗糖叼进嘴里,便能看见血条往前小挪一格,我喜出望外;第二颗糖进嘴,血条回到了三分之一的位置,我谢天谢地。
身前几个警员将已经解体的炸弹放入防爆桶中,萩原警官和松田警官将脸色终于有些好转的我拉了起来,松田一手拽住我,另一只手拍了拍我后背:“好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特犯三系有人在楼下吧?”
“嗯,刚刚上来看到了。”
两人搀扶着我下楼,我的双手背在身后,偷偷摸摸把刚刚掰断的纤细金色手环插进了手铐的钥匙孔。
快——开锁技——唤醒——
上天(也可能是系统)听到了我的呼唤,在细微的“咔”声后,我赶忙接上一个挣脱技,以“我免费了——”的气势,冲刺到窗边,翻身消失在……
“喂、喂……只是两颗糖,就能让你这么有活力吗?”中长发警官在我身后调侃道,他一手横过我的两只手臂下,紧紧锁住我的胸膛,说话时震颤的胸膛贴着我的后背。
我没能消失,我甚至挂在外墙上当壁画,还觉得萩原警官的这个姿势很熟悉,这不会是警察学校培训的标准动作吧?
肝不动了呜呜呜——
被七手八脚拉回楼内的我瘫成死狗,被警员们抬下了楼。
……
东京,警视厅。
扎着双马尾的女警刚刚将失而复得的迷你警车停入车位,推开车门就看见对面车上被两位警官死死抓住的长卷发男子:“啊!”她惊叫,“抢劫迷你警车和玩具直升机现行犯!”
我垂头丧气。
萩原警官从对面的副驾下来,视线越过车,说:“啊,是小三池啊!你认得我们的嫌疑人吗?”
我放空大脑。
三池警官:“大约半个小时前,他抢了两个小女孩的玩具遥控直升机和我们的迷你警车跑了……”
我面露羞愧。
萩原警官:“噢?玩具遥控直升机?”他掏出刚才的遥控器,“小三池可以帮我看看吗——这个遥控器你有‘没有印象?是不是那个玩具直升机的配件?”
三池警官:“好像真的是呢!”她从车内的扶手箱里拿出一张超市促销单,指着目录中一个蓝白红配色的玩具直升机照片说,“这是那两个孩子给我的,她们说就是这一款玩具,你看旁边遥控器的模样,很接近呢。”
我偷偷抬眼。
萩原警官面上若有所思,他看向两位正严加看管玩家的特犯三系警官。
他们稍加比对了萩原手里的遥控器和三池手里的促销单图片,两人面面相觑,又欲言又止,对我说:“……你……该不会……”
我:“没关系,不用感谢,不用锦旗,你们可以叫我早〇淳。”所以快把我放开吧,我不要走进大楼啊,不会真的让我加入警视厅队伍吧。
三池警官左右看看,在这微妙的气氛里,又从扶手箱拿出了一张学生证,交还给我:“你的证件,收好了啊!”
萩原走近一看:“関樹莲……名字很好听噢。筑波大学附属高中……嗯?……高中高等部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