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和野心中看透一个人,更无法从这颗心里尝试着挤出多少真正的情感,多少只属于自己的位置来,却又本能地贪恋着,近乎绝望地渴求着,如同一点一点吃下甜美的毒药。
圣人鼓起勇气抬起头,他直视着少年那双异色的瞳孔,想从那俊美的眉眼间,那温柔而又蛊惑人心的微笑中找出一些破绽来,盖勒特的一颦一笑都好像精心设计好的……那样游刃有余,却也一刻都不偏离地注视着自己的目标。
邓布利多感觉自己好像喝下了一杯大剂量的迷情汤,还带着滚烫和温热的余韵——
他明明已经不相信这种危险的情话,他明明用了几十年于辗转反侧时去努力淡忘、逃避这样一个影子,却还是在遭逢的一瞬间,旧火重燃,晕头转向。
真的太狡猾了,明明是浪荡不羁又充满魅惑的恶魔,偏偏又保留着独属于少年人的干净和透澈,就好像谎言中掺杂了一些真话,真假交织,让人再也分辨不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某一刻,白巫师知道自己失败了,而且被击溃得毫无悬念。
就算面对的是曾经那个黑魔王,他也不奢望自己有什么胜算。
或许即使过了几十年,两人棋逢对手,明里暗里互相博弈,但当回到他们纠葛的起点,那个夏天的爱情时,自尊心,道德感,邪恶与正义的界限,这些都会在这个晦暗不清的地带崩坏掉,而剩下的只是像一个赌徒一样,去单单凭着年少时的直觉,给这个逢场作戏的赌桌上加各种荒诞的可悲的筹码。
叛逆,堕落,忠于自己的欲望。
在理智与罪恶感之间疯狂挣扎,窒息,企图寻找一个能够容纳他苟活的地方。
他多么伟大,才学出众,道貌岸然。
他多么脆弱,孤独,一无是处。
格林德沃终究是格林德沃,他以进攻的姿态,趁着教授愣神和恍惚的瞬间,手插入对方的头发,给了对方一个永生难忘的吻。
真正的天才是不会被束缚的,一定是存在于,盘错无序的混乱状态中,所以啊,教授,你也不应该被束缚在你那张圣人一样清冷、疲惫、不堪重负的皮囊里。
我绝不会给你清醒过来的机会的。
他知道,这不是邓布利多的初吻。
但是这是他的初吻。
爱人湛蓝色的眼眸近在咫尺,那里面有着一片干燥的沙漠等他浸润。
金发少年的舌尖尝到了甜意,他近乎鲁莽地碰撞,不断地shen入,迫使两人的呼吸交融于一处,好像再也无法分割。
但一切只发生在非常短暂的一瞬间——他马上被推开了。
盖勒特看着白巫师有些仓促地后退,即使面对伏地魔用业火勾勒出的庞然怪物,对方也不曾像现在这样失仪——这个白巫师,好像一尊从高处突然堕落的圣人雕像那般,像被摔得粉碎过后,努力地在地上找寻那一片一片本该化为齑粉的,圣人的碎片。
本应没有情欲,被奉于神坛之上,无悲亦无喜的圣人,突然深陷于魔鬼编织出的情网里,落入名为爱的,巧妙绝伦又诡谲的阴谋中。
找不到出口,迷失了方向,那该是多么地绝望呀。
怎么了教授,你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调戏吗。金发少年嘴角噙着笑意,他努力地抿了抿唇边,好像在暗示对方,自己还意犹未尽,是否该继续刚才美妙的事情。
你洗完去禁闭室吧,我会和校长谈谈让你少关几天。邓布利多退到门口的时候这样说,然后他迅速地退出盥洗室。
那声音都明显有些颤抖。
真是一个蹩脚的借口,盖勒特用手在嘴上停留了片刻,都被调戏成这样了还不忘了帮我求情吗……看来圣人依旧不愿意为自己开脱。他轻描淡写地想着,监护人和师生,终究只是一层遮羞布而已,早晚是要被揭开的。
中年教授退到自己的寝室,他拧开冰凉的水龙头,把冷水扑到脸上——再然后,他甚至张开嘴,企图把冷水扑到自己的嘴里。
格林德沃一向擅长让他感到羞耻,尤其是,在某一瞬间,他居然企图迎合那个吻,无关理智,无关立场,无关邓布利多这个人。
他坠入爱河了,他就是想……
“教授,你我之间……”
寝室里空无一人,只有那些恶魔一般刻意压低了声音的诱哄还在红发圣人的耳边徘徊。前者刻意柔声细语,好像在说一件秘而不宣的事——
金发少年早已住进了那双怜悯众生的,清透的蓝色眼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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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勾吃人事件》
格皇:?????
小盖的话其实是一语双关,既是说教授你想看我身子就随便看吧,也是在提醒,对于两人之间的关系没必要遮着掩着,早晚都应该公之于众。邓老师听出来多少不好说(?>?)
这样的金色大鸟含情脉脉地看着你,可以坚持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