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的这些货币我都没见过呀。”麻瓜售货员呆了几秒钟。
白金发色的中年男巫用了个混淆咒,然后一言不发地用冷冰冰的神情盯着那个店员,他已把想杀人的欲望都写在了脸上。麻瓜店员吓得浑身都开始战栗,他大概一度以为自己碰上了什么刚宰了几个人的杀手,吓得都不敢大出气了,看也不看就直接把商品都递给了对方。
“好耶!打雪仗?”
不知道谁用魔法自己的冰激凌的沫子甩到了阿不思的脸颊侧面,接下来小姑娘就开始兴奋,整个场面被三个小孩弄得一发不可收拾。
时间静止咒,黑魔王默默在店里用了无杖魔法,把门口的铁牌子翻面成Close。
红发少年把钱放在一动不动如雕塑般的麻瓜店员面前,然后从冰柜里拿了杯奶昔冰激凌送过来给他。
“阿不思。你真觉得麻瓜那么值得保护?”格林德沃看着窗外人潮汹涌,那语气却好像在问另外一个人。
“你心情不好呀?”后者答非所问。
“…………没有的事。”
“你开心的时候一般都会叫我阿尔,或者小崽子。”红发少年用白暂指尖戳了戳身边中年男巫的胳膊,“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指名道姓地叫我呢。”
呵,从小就这么敏锐。
“孩子,我觉得,你的善意太过泛滥了。毕竟不是人人都有圣人一般纯洁的灵魂。这个魔法世界是同样迂腐的,改革一个新的观念就需要彻底一些。利用人心里的敬畏还是非常重要的,甚至,鲜血和牺牲都是非常重要的。毕竟,我们在做的事只关乎自己的信仰,不能单纯地用对错善恶来判断。”
奶油泡芙的白色油脂还黏在红发少年的薄唇一角,他聚精会神的听着黑巫师的思想,好像吸引他的不是那些谈话的内容,只是格林德沃本身而已,那双异色的瞳孔和英俊的面容本身就有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实力。
“好吧,你根本没在认真听…”盖勒特有些不耐地转过头,他挥动魔杖,一些仿真的雪花从面包室的天花板上落了下来,小阿不富思和小阿丽安娜都玩得不亦乐乎,两个小孩儿在货架边上乱窜。“对现在的你而言,是不是这样的场景更加让你快乐?”
“不,”十七岁的阿不思·邓布利多突然认真起来,他看着身边的黑巫师回道,“能和您站在同一立场,才是我最快乐的事情呀。”
“………………”
究竟作为兵刃相见的对手是他和邓布利多的宿命,还是,也许有一天他们也可以这样像家人一般,坦诚相待,把温热的真心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对方面前呢?
不,他们的立场太割裂了,若是真要拿出那几分真心的话,恐怕,得把心口的肋骨捅破撕裂,在一片黑洞般的血海中寻找那一丝奇迹般的温存吧。
毕竟,他的妹妹已经…………
“谢谢您,格林德沃先生,”金色卷发的小姑娘阿丽安娜拿着一堆颜色艳丽的水果糖走来,她摊开手指,一颗一颗地把糖放到黑巫师的身上,“我一直觉得麻瓜世界特别可怕,他们都是蛮横又暴力的存在,我从来不像现在一样觉得这里这么美妙!太多美食,太多可爱的人和我没见过的事儿啦!我感觉体内的那股黑暗力量都快被这些快乐给挤走了,快消失了呢!”
好吧,格林德沃想,默默然靠人内心的黑暗和极度痛苦的情绪为养料,形成共生关系,如果那些负面情感不存在了,默默然无以为食,早晚有一天离开这个女孩的身体——自己担心的这么久的邓布利多妹妹的事情,居然就这么被歪打正着地解决了。用个不恰当的歇后语,他真是,被粉红□□亲了一口——人都麻了。
可郁闷都留给他了,黑魔王从风衣里拿出一个酒瓶对着外面的街道闷了一口。和平大使是吧?给那个未来的白巫师听去了迟早自己晚节不保。
他穿越回来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可能就是放羊吧。
回家已是半夜,邓布利多安置好弟弟妹妹后,找到自己的床倒头就睡。
格林德沃去房间看的时候,他已背对着天花板睡得很熟了。
小东西长得真快啊,虽然也是从小美到大的。
夜晚的微风吹过纯白的床单,发出布料摆动的轻微簌簌声,而小阿不思白暂纤细的腰肢就这么暴露在如水的斑驳月色下,完美地嵌入了柔软的床单,好像裹在雪中那样,让人莫名联想到白天鹅曲线柔和但也异常脆弱的脖颈——白色的丝绸衬衫欲盖弥彰地遮掩着红发少年上半身光滑的背脊,他睡起来真的毫无防备,甚至偶尔会像小动物一样发出呢喃着的梦中呓语,仿佛只是呼吸空气都那么单纯。
黑魔王只是轻轻地把那层衬衫帮小阿不思重新拉下,那略显稚气的软软的小脸被他用手翻过来,正面朝上地睡着,那俏生生的脸蛋和醉人的夜色交相辉映,美得仿佛是上个世纪遗留下来的油画。
真是让人灵魂都变得软弱、沉醉的小家伙。
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