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最后在狼藉和多年的缠斗里只剩下了苦涩,仿佛流入血盟里的那两滴血液一开始就是苦的。
命运本是苦的。
只是,在决斗的时候,出现了一个不可预测的意外,所以——幸福如同易碎的泡沫那般,短暂地出现了。
一切的一切,原本不该发生在这两个早已背道而驰的天才巫师身上。
镜子中白金发色的男人阴沉地看着少年,最后微有愠怒的神情却转化成一丝毫不在意的冷笑,好像夏天的烈火投入了冻湖的冰块那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你没必要把话说这么刻薄。嘲讽我,你得不到任何好处。】
“你甚至试图杀了他!”
【当然,是他先自甘堕落。】镜子中男巫的语调偏执起来,听上去十分可怕。【我要看到你在参加选举——文达会把情况实时汇报给我。】
年轻的格林德沃一拳砸在水晶上,几块石头的碎屑掉落在别墅花纹华美的地毯上。
【孩子,你越逃避命运,就越会和命运不期而遇,而我随时,可以亲临我原来的世界。一切归位,你与那位邓布利多教授,说永别吧。】
“……呵?”
金发少年转身就走,把未来的自己抛在身后,一片黑暗里,他能感觉到那双异瞳也正注视着自己离开。
连命运都要被你当做借口,如果真的爱他,怎么会离开他?
走到房间门口时,金发少年停顿了一下,他背对着所有人握紧了拳头。
半个月太短了,他答应了那个红发教授,会陪他度过冬天——可是,在深秋入冬的季节,他本该可以像归巢的候鸟那样,栖息在对方身边取暖,可命运终究还是比他想象中更加沉重。
“文达,为什么要背叛我?”
身材高挑的女巫像往常那样,用无比虔诚的神态半跪下来,手摸着心口的位置,“您随我来,别墅太大了,乱走容易迷路。”
纽蒙迦德是您的一切。
请您,不要背叛自己的理想。圣徒,也必然会生死相随。
当优雅的女圣徒推开别墅正厅的门,所有原本在一个一个小圆桌前品尝茶点的巫师们都齐刷刷的起立了——这里至少有一千人左右。有的是穿着华丽晚礼服的少妇,有西装革履的贵族绅士,甚至有预言家日报上才能看到的其他国家的魔法部部长——他们都对着格林德沃疯狂地鼓掌,气氛热烈异常。
“他们都赶来提前预祝您竞选胜利,我们唯一的主人”
文达只是请了少数的一部分圣徒而已,别墅很大,但是终究空间有限。
灯壁辉煌,人影绰绰,大家看到了过去的纽蒙迦德。在盖勒特面前,他们无论是有多大的影响力,都必须用谦卑的姿态去迎接黑魔王的每一次现身。
就如同现在,他们每个人包括女圣徒罗齐尔,都半跪在了金发少年的面前。
“为了伟大的利益。”
“为了伟大的利益。”
“为了伟大的利益。”
或许是某种刻在骨子里的轻狂,或许是对权利的渴望,格林德沃的嘴角竟无意识地上扬。
窗外的寒鸦被那声音吓得飞回天空。
这样的虔诚的宣誓,在巫粹党们聚集地的天花板上,久久地盘旋着。
那个困在过去的黑魔王用自己的贪嗔欲望画地为牢,亲手勾勒出了一个莫比乌斯环,无论“格林德沃”如何在这个轮回里狂奔,如何追上自己爱人的身形和红色的长发,都会以离别为最后的终点。
阳光透过教堂边雪松的枝杈,时间回到了现在,金发少年想,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站在了绝对的两个立场,你还会不会毫无芥蒂地把我当成一手养大的恋人把我抱在怀里?如果我手上沾满了牺牲者的鲜血,你会不会因为嫌脏而离开我身边?
可惜了邓布利多教授,您不是圣母,不能原谅所有的忏悔。
“我爱你。”
“怎么突然这样说?”红发教授有些不理解,因为格林德沃是个就算说爱也喜欢意气风发地昂着头对他说的人,而现在的语气,却好像一个委屈的、在舍不得离开他的孩子。
真是不理解十五岁的年轻人啊。
“无论我们的未来如何,我希望的你记住,阿不思·邓布利多教授,我给你的爱,比以前那个人,单纯很多。”
“嗯好,我相信你。”邓布利多轻柔地哄他,或许从年长者的角度只是当成一个孩子的患得患失吧。
您拥有了我最完整,最纯粹的爱。
世人皆浊,我们或许只是在他们的对立面清醒地跳双人舞——我们或许,只是在一群庸俗的人看不见的天穹之上,做那两个最孤独的人,互相赋予彼此意义。
我爱你,哪怕爱得不给自己留一点儿后路。
金发少年摩挲着白巫师的袍子,他抱得更紧了,恨不得将自己的骨血和对方的合二为一。
他卑微地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