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邓布利多每次用自己的袍子裹着他给他取暖,都不免被他嫌弃一番款式老土。
外面下小雪了,雪花正像一片片细小的棉絮般随风轻飘,在空中舞动着各种姿势,却也绵绵不绝,似乎想把整个世界埋葬。
不远处,传来教堂老旧的钟声,听起来有点孤独。
年轻的黑巫师就安静坐在邓布利多身边,脸上斑斑驳驳映照着明暗交织的光点,好像一个安静的雕塑。他打算坐一整夜,他在沉思。现在明明一切局势都往对他有利的方向发展,为什么,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魔王大人,您大半夜爬窗进来看我吗?”
他再抬头的时候,就碰上一个轻松又温和的笑容。邓布利多缓慢地坐起来了,就像平日教书讲课时那样的着看他。
“我走门的。”金发少年下意识回道,有些不悦,“您好点了吗,怎么半夜还醒?”
“哦,我没事,或许就是某种非巫师的流行病,过段时间自己会好。”红发教授笑了笑,他看看门外,小声问:“有带柠檬雪宝给我吗,盖尔?这里的医生都不让我多吃甜……”
金发少年越发觉得不对,他知道越是无法抵挡的的灾厄面前,这个身经百战的红发巫师就越会显出一种云淡风轻的豁达。
“别把我当外人,邓布利多。你和我讲实话,你怎么拿到这个复活石戒指的,当时发生了什么?”
回答他的是落针可闻的死寂。
格林德沃感觉自己心跳如鼓,平时杀人都没那么紧张过。他把十指交叠,只觉得自己的骨关节咯得另外一只手生疼。
病床旁边有一叠子的报纸,都是预言家日报。他知道,邓布利多即使关在病房里也天天都在关心外面的时政变化,那也不可能不知道这段时间自己做了什么。
所以他象征性地张了下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本来在各地游说让他混得如鱼得水的银舌头此时仿佛只是最笨拙的器官。
格林德沃说不出话,他连抱歉都无从开口,如果不是自己硬要逼对方陪着去那个地方,也不会发生后面的情形。
难道和自己在一起,才是危险的本身吗?
“走了。”金发少年最后避开了自己爱人的目光,他快步离开。
其实他这段时间除了杀人就是把自己泡在禁书区里查阅资料,作为一个黑巫师敏锐的直觉让他大概知道邓布利多应该是中了某种诅咒——可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从古至今连个记录都没有?
复杂的,无解的,阴毒的。
电光火石的瞬间,盖勒特终于想到了一个名字——是里德尔,汤姆·里德尔。
“妈的!!”他一拳打在身旁路灯的铁杆子上。
在一瞬间,格林德沃迁怒地想把所有该死的支持过里德尔的巫师都给碎尸万段。但是他不能这么做,他还有机会,从那些知道真相的人嘴里把里德尔的阴谋一点点扣出来。
哪怕牺牲再多人,后果他来承担。
圣徒们先找到的是上次邓布利多和他一起去的,那个德国贵族巫师的别墅,经过搜索在地下室里发觉了强烈的黑魔法痕迹,但是这个别墅的主人已经如同未卜先知一般离开了,听仆从说是去旅游了,要半年才回来。
“也是,新王的君临,他所效忠的那个所谓的、自封的旧主,是没得选的。下半辈子只能像过街老鼠那样东躲西藏地活着。”
金发少年站起身,他当即下达命令让追杀臂上有骷髅吐蛇印记的巫师,见一个杀一个,不用有任何的迟疑。
可是仿佛在玩儿猫鼠游戏一样,里德尔和他的圣徒们仿佛蛰伏在黑暗处的蛇,在巫师世界领袖选举没有到来之际,就是不出现咬人,圣徒们苦寻几日都依旧收获甚少,唯一抓到的几个都是不着边际的无名小卒,被用摄神取念挖空大脑内的记忆后就变成了纽蒙迦德边树林里的尸体。
巫粹党们的行动,只像是拳头打在棉花上那样。
纽蒙迦德城堡内,盖勒特把黑色的戒指拿出来。
突然,复活石在一瞬间被他用力地掷向冰冷的石壁,那枚戒指立刻四分五裂,声音清脆得传了好远。
在四下无人的空间里,金发少年砸烂了自己的书桌,然后是凳子、羽毛笔、最后是那些离得近的壁画。他像受伤的野兽般低沉又痛苦地嘶吼——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自己是伤害爱人的罪魁祸首?
伟大的利益,他妈的,伟大的利益。
这时一团黑色的雾气突然从复活石戒指中窜了出来,格林德沃转身,泛红的眼底终于对上了那个让他恨之入骨的面孔——
“唉……我说你啊……”
里德尔慢慢从虚影幻化成实体,他笑得十分得意,“你是真的十五岁,还是装的?看上去也太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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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续搞事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