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跟刀子似的,隔得人皮肉生疼。
“你是张铁匠的大徒弟?”
“是……是的。”朱栓子不禁打了个寒颤。
尹桃逼视着他:“有田是被谁打断双腿的?”
“是……是师父……师父打的。”朱栓子吞了口唾沫,他一个打铁的汉子还第一次被一个小姑娘吓住。
他师父做的生意荤素不忌,黑白全接。他们铺子里的客人不乏打家劫舍的,尹桃的眼神他很熟悉,冰冷的目光带着杀气。
这种杀气他只在一个杀人如麻的山匪身上见到过。
这个小姑娘……她的手上,一定……一定沾着人命。
“你师父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铺子又开在何地?”尹桃继续逼问。
“我师父叫……叫……张铁牛,就……就住在铁匠铺,铁匠铺就在铜锣巷……”
“诸位乡亲,大家都听清楚了吧,我们家有田的腿是让安图县铜锣巷铁匠铺的张铁牛给打断的,过后我们尹家肯定是要报官的,到时候还请乡亲们做个证!”
众人:……
这是个啥操作?
看不明白呢?
不是你家有田偷看人闺女喜洗澡人家才打断你的腿么?
咋还兴倒打一耙呢?
“那……那个……姑娘,是尹有田他偷看我师父的闺女洗澡,所以才被我师父给打断腿的,这事儿就算是闹到衙门你们家也不占礼!”朱栓子原先还被这姑娘的杀气给吓住了,没想到这姑娘竟是个傻的。
这事儿要是闹到衙门,搞不好他们家尹有田还会挨板子。
到时候,两重伤加起来……也许连命都会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