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了,我哥手滑,手滑了!老板儿,麻烦你帮我哥换盏茶。”尹桃瞧着尹大水情绪不对,忙去扯他的胳膊,费老大力气才让他把拳头给放了下来。
尹桃跟茶摊儿老板赔笑,顾氏忙掏出铜板来跟老板儿赔钱。
“三哥,你别这样,咱们说好的这趟出来只带耳朵听。”重新坐下之后尹桃就凑在尹大水耳边轻轻道。
“可是他们说你……”尹大水的眼睛都气红了,他们家精心养着的妹妹竟被人挂在嘴上那样糟践……
大河也气得不轻,但他到底要比大水沉得住气些。
尹桃耐心劝道:“嘴长在别人身上,不是说你揍他一顿他就不说了。还有如果你听见一点儿不好听的就上去揍人家,我们又怎么打探消息?”
“揍一顿他不就什么都说了!”大水气闷地道。
尹桃叹道:“可你怎么知晓他是不是被揍之后故意乱说的,这是在县城,不是在槐树村。
咱们人少,万一他回头喊一群人来揍我们我们又怎么办?”
“老三,听桃儿的,别惹事儿。”大河跟着道,一句话一锤定音,尹大水不吭声了。
尹大水砸茶碗的事儿没有后续就是一个小插曲,插曲过去了该八卦的还是继续八卦。
尹桃等人就尖着耳朵听。
“哟,他家还有人在当窑姐儿啊,难怪呢,这就是家风都晓得吧。”
“乡下地方太穷了,为了点儿银子就不顾脸面,这种事儿多了去了。”
“那小子家是哪儿的?”
“是石台镇槐树村的,他爹叫尹贵,是槐树村的村长。前些日子他家还闹过一件事儿,说是他家三儿子叫尹大水的搞大了隔壁小河村高家寡妇的肚子,高家老大带着一村的人找上门去。
你们猜咋的了?”
“咋的了?”众人忙问。
“那老尹家不知道是不是请了仙儿,愣是让那寡妇改了口,污蔑起了自己的大伯子。
最后害得大伯子赔得倾家荡产不说还被从村里人沉塘了。”
“哎哟,这家人可不得了,咋就这么坏呢?”
“这是从根儿上就坏透了,偷寡妇的偷寡妇,偷看人洗澡的偷看人洗澡,当窑姐儿的当窑姐儿……这样事儿的人家咋还能有人当村长呢?”
“他们那儿的里长是瞎了眼吧?”
“这还用说,肯定是银子给够了啊,你当这衙门下头的大小差事是想当就能当的?”
“也是……”
“哎,这位大哥,你这些嗑儿都是从哪儿听来的啊,说得跟真的似的,大哥您自己个儿见过?”尹桃装作感兴趣的样子转身过去问道。
中年男人道:“我大姨说的,她听她小舅子说的,说都是真的,想来是从张铁匠家听来的。
我是没见过,但张铁匠是尹家的远方亲戚,肯定没说错。”
尹桃闻言笑容更大了:“可我咋听说的不一样呢,我听说的是高家老大勾搭了他的弟媳妇,就是那个寡妇,然后在他弟弟的灵堂上就搞上了。
后来他弟弟冤魂不散找上了他,他跟那个寡妇被鬼上了身这才跑到槐树村的尹家去闹的。
本来他被抓到石台镇的镇公所关了起来,但人家有个在县衙当捕快的好女婿,女婿出面把他弄出来了,他们村跟槐树村都打算不追究他。
可他的死鬼弟弟容不下他。”
“咋个容不下法?”尹桃说这个版本可有趣多了,大伯子跟弟媳妇,还带灵堂前苟且的……比书还好听。
“自然是天天夜里去找他呗,然后高家老大就疯了,见个人就以为是他的死鬼弟弟,拽着人就开始哭诉说是弟媳妇勾引的他,说弟媳妇肚子里的种是为了死鬼弟弟留根儿他才帮的忙。
小河村的人跟高家族人就容不下他了,他这么天天在村里嚷嚷这不是给全村人丢脸么?当即就将他绑了沉塘。
那个寡妇瞧见事情不对就跑了。
至今都无踪影。
至于说他的家人……”说到这里尹桃就喝了一口茶。
“他的家人咋的了?”众人忙问,尹桃也不卖关子:“全被赶出村子了呗,还能咋的,这种人要是你们亲戚你们能容得下?”
众人摇头:“容不下容不下。”
“原来是这样的啊,这不是自己作死么。”
“就是,就是。”
“他不是说是尹大水做的孽,这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见有人质疑,尹桃笑道:“我这也是道听途说,至于说是不是真的诸位若有闲心可以去问问,反正据说这事儿在石台镇是传遍了的,大家伙儿都知道。”
尹桃这么来一出,众人就觉得尹桃说的十之八九是真的。
之前那个中年汉子就不高兴了,他把茶碗重重放下:“小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喔,这可是在县城,你编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