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啸火烧窑子还真没想到会再帮衙门一个大忙,他瞧着人被抓了之后就功成身退。
窑子被沈啸点火烧了,叫尹桃的窑姐儿全被弄花了脸,可等捕快们去问情况的时候,没人敢说他们是收了银子让窑姐儿改名的。
即便心里清楚这事儿绝对跟窑姐儿改名叫尹桃脱不了干系,但……谁知道是得罪了哪股势力,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连续窜进六家窑子作案……这样的人他们就惹不起!
他们是求财,可不是求灾。
这种人你今儿卖了他,明儿说不准他就不是放火而是改杀人了。
但因着后来过江龙张超乘乱闯监牢的事儿,衙门就认定火烧窑子的是张超的人。
还用说吗?
明摆着的啊,前脚烧了六家窑子,把衙门的捕快衙役啥的都给引走光了,就方便张超劫狱。
张超这个倒霉鬼是想劫狱,因为他没在张家铁匠铺找到他要的货,然后听张铁匠的老婆说那批货不知道被张铁匠藏在何处,好当面问张铁匠才知晓。
张铁匠的老婆明显是被府衙的人威胁过,说辞也是府衙的人教的,为的就是要引悍匪出笼。
衙门其实是想留活口的,但是刀剑无眼,那张超太过悍猛,砍死了不少衙役兵勇,所以负责指挥的人不得不下令放箭。
然后,他和花臂汉子都身中数箭,刚被抓没多久就嗝屁去见阎王了。
得,这么一来,火烧窑子的罪名就牢牢地扣在两个人的头上。
一点儿破绽都没留下。
连沈啸都觉得稀奇,这运气也太好了些。
他当然是不怕衙门去查,毕竟他做事儿根本就没留尾巴。
但是悬案跟已经结了的案子是两码事儿。
悬案摆在那里终归是个隐患不是。
不止这件事被扣在过江龙张超的头上,就连阎龙的死也被高县令一柄归在阎龙的头上了。
他最怕麻烦了,阎龙是干啥的?
是混社会的这种人被仇杀不是很正常么?
可让他去查太费力气了,要是查不出来凶手会影响政绩,如今正好,山匪杀社会哥……简直是完美无瑕。
社会哥是山匪放在城里的眼线,发现了山匪要劫狱的秘密,被山匪杀人灭口!
太完美了。
高县令觉得自己不但智商高,运气还好。
因着城里盘查山匪余孽的缘故,尹桃等人被困在了城中,城里暂时准进不准出。
一大早就赶来接人的大河大水两兄弟没问清楚情况就着急忙慌地进了城,然后被徐氏劈头盖脸地又骂了一顿。
“蠢死你们得了!”徐氏骂人的时候口水乱溅,大河大水都不敢抬手去擦。
“你们进来干啥?干啥来了?一个个的城里吃喝不要钱啊?都往城里钻?
脑袋搁在你们脖子上不是摆设,遇事儿多想想!
这城里没人出只有人进,你们跟进来干啥?
不知道在城外头等着?
且不说我们没事儿。
若是我们有事儿你们两个憨货偏生又上杆子挤进来,这是要让人一锅给烩了啊?
哎哟……我上辈子是作了啥孽喔……摊上你们帮蠢笨的儿孙!”
老太太摸着额头直哼哼顺带狠狠地剜了一眼老头儿,老头儿下意识地往尹桃身后缩。
他不是怂。
他是不跟婆娘一般见识。
“老犊子怂死你得了……哎哟,再肥沃的田地摊上癞种子也没招……歪藤结裂瓜我这是啥命喔……”
老头儿:……
几个儿孙:……
怂怂地垂头。
歪瓜裂枣没资格说话。
“阿奶,哥哥他们也是担心我们所以才不管不顾进来的。”尹桃看不下去了,几个一八几的汉子怂哒哒的样子跟做错事的大金毛一样。
不忍心啊。
“不过呢,阿奶说的也没错,你们这么鲁莽确实容易被一锅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下一回遇到这种事情一定不要慌,先在外头猫着看看情况再说。
万一我们遇到啥事儿,你们在外头也能周旋一二不是。”阿奶永远是对的,要是阿奶啥时候错了……请参照第一条。
徐氏指着一个二个的怂脑袋骂道:“一个个的听见没有?几个脑瓜子加起来当不到桃儿一个,白糟践那么多粮食,长这么一身肉又卖不了几个钱,真他娘的碍眼!”
末了,徐氏又补一句:“都给老娘多跟桃儿学学!”
老中青一窝子金毛忙不迭地点头。
得,来都来了都挤在一块儿也不是事儿,徐氏给几个人都发了些铜板,大手一挥让他们散出去,各处打探打探消息。
这一天乱得。
糟心。
把碍眼的家伙们都打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