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小的咋敢利用您?只是请您帮小的一把,事成之后小的定然将五十两双手奉上。
至于说文书,我们这种小民那里有文书啊,不过是办个酒跟村里人都说一声儿就是了。”
王捕快朝旁边吐了一口唾沫,慢悠悠地道:“没有文书可不成,西山大营指名点姓给的抚恤,就凭我空口白牙去给你要?
县太爷都没那个资格!”
“那咋整啊?”吴满囤儿一下子就着急了,王捕快斜撇了他一眼:“你也是三教九流哪儿哪儿都混过的人,竟一点儿主意都没有?
骗谁呢?
你都能找到老子面前还能没点儿成算?
我问你,你们村儿谁见过沈啸的字?”
被王捕快这么一点拨,吴满囤儿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对啊,沈啸又不跟村里人接触,他会不会写字儿村里都没人知道,又有谁见过沈啸的字?
所以,他只要找个人帮着写一张文书在胡乱画个押就成了!
人死了上哪儿找对证去?总不能跑西山大营去挖坟吧,这能不能找到尸首还是一回事儿呢!
他咋就没想到呢?
“多谢王哥提点!”吴满囤儿跟王捕快打躬作揖。
王捕快沉着脸道:“我可没提点你什么,只是询问你!”
吴满囤儿连忙点头:“我知道王哥,那这事儿……您可得帮我!”
王捕快道:“我只帮有道理的哪一方,可是啊,这忙没有白帮的,你去问一问,谁空口白牙的就能让人帮忙?”
“那……”吴满囤儿手里没有银子啊!“王哥,您也知道这灾荒给闹的,家里真是一个铜板都没有,否则我肯定这会儿就把银子给您送来。”
“没有银子难道也没有田地?没有房子?”王捕快也不想跟他一直扯下去,这天天的吃不饱饭啊,谁也没多余的力气不是。
田地和房子?
吴满囤有点迟疑:“田地和房子倒是有,不过我爹娘那头把房子和田地看得跟命似的……”他们家占了沈啸不少便宜,虽说也拿了几亩地去换老尹家的粮食,但手里还有些剩余。
王捕快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也是要个抵押,没东西抵押在我这儿我这心里不踏实。毕竟帮你要的是西山大营送出来的抚恤银子,还有那山头,那院子……我这头要担的风险是很大的!
等事儿办成之后,你前脚给我银子,后脚我就将房子和田地给你还回去。”
吴满囤想了想便道:“这样吧王哥,我回去跟我爹娘商量一下,若是他们同意了我就把房契跟地契给您送过来!”
王捕快闻言不太情愿地点头:“成吧,左右这事儿我也不是很乐意接,房子的房契,还有十亩好地的地契,少了可不成!”这吴满仓的底细他的大舅子早就给他漏了,他这一张嘴给吴家留了余地,但余地不多。
顿了顿王捕快又揽了为吴满囤的肩膀低声道:“兄弟,这事儿完了咱们也算是朋友了,实话不瞒着你,上回悍匪洗劫县城我可是有几个捕快兄弟没了,如今就等着新县令来了再填补,到时候我想着谁……你自己回去琢磨琢磨……”
得了王捕快的准信儿,吴满囤就乐颠颠地回村了,为了找这个王捕快,他先是去找的他的狐朋狗友,将兜里最后一点儿银钱都耗费光了,人家这才给他牵线见王捕快。
但头一次见王捕快根本就没给他机会说事儿,这几天他每天都来县城蹲人,总算是把这事儿给说得差不离了。
吴满囤儿心里顿时就踏实了。
回村路过老尹家的时候,他还多瞅了急眼,哼,老尹家的人牛性儿,再牛性儿敢跟衙门的人对上?
吴满囤儿到家就跟家里人说了王捕快的要求,吴丰收跳脚的不同意,还骂吴满囤儿败家。
“爹,您老可别骂我,这事儿颠倒过来想一想,若您是捕快这好处没到手能帮忙?
我也就带个信儿,您和大哥同意,这事儿咱们就这么办。
您和大哥要是不同意,这事儿咱们就撇开不说了。
一百两银子咱们也甭要了!”吴满囤儿坐下来拿了茶壶就往嘴里灌水,他跟王捕快说了半天,渴死了都。
“大哥,你来算算这个帐,你说合适不合适?是咱们这个院子好,还是沈啸后头修的院子好?
还有银子,一百两咱们看似只拿到了五十两,可是咱们也因此跟县衙的捕快扯上了关系。
人王捕快说了,县城先前有悍匪进来,可死了好几个捕快,这空缺等到新县令来了他能帮着弄一个人进去填补这空儿,捕快喔……甭管我们兄弟谁去当这个捕快,都算算,这银钱多长时间能捞回来?”
一听吴满囤儿这么说,老吴家所有人的心都热了,捕快啊!
老威风了!
家里有人当了捕快,看老尹家的人还敢不敢在他们面前威风!
而且捕快来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