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江南府乘坐的船就是邵记船行的,而且码头上也有邵家的人在等着,所以根本不用沈啸将人送到邵府。
可这个牧十小姐还是缠上来了,沈啸真像一巴掌把她拍进地里抠不出来的那种。
不过看在她爹的面子上明面儿上肯定是不行的。
那晓得这女人居然烦人到这个地步。
“啸哥哥,你跟我去邵府吧……”说着,牧十小姐就要上手去扯沈啸的衣袖,沈啸闪身躲过:“牧十小姐请自重!”声音覆了寒霜,牧十小姐吓得一个哆嗦,沈啸乘机给了掌柜的银子,然后让小二带他去客房。
牧十小姐反应过来之后就追了上去,可惜却被沈啸反手关在了门外,任她怎么敲门都没人开门。
咋整啊?
下人就劝她:“表小姐先跟奴婢回府吧,既然知道沈大人的住处,回头让老爷下帖子请他便成了。”
“对啊小姐,这样才能彰显出隆重来,而且想必这一路沈大人也累了,小姐让大人休息休息,来日方长嘛。”
邵家的下人们都在劝牧十,牧十没办法,跺了跺脚,爬在门上喊:“啸哥哥,我先回家了,明天再来找你!”
大森正好奉徐氏的命回来拿东西,刚好瞧见了这一幕,春香瞧见了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看啥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呃……
他这对眼珠子得罪谁了?阿奶也说要挖,这回外人也说要挖。
大森想着这是江南府,不是自己个儿的地盘能忍则忍,遂马上开门进屋关门一气呵成。
他把眼睛贴着门缝儿里往外瞧,直瞧着这帮人出了客栈才拿了东西往外走。
“啧啧,江南的姑娘就这样?追着男人跑,真不知廉耻!”他小声嘀咕。
正巧走打他身旁过的小二闻言就拉住了他:“客官,咱们江南的姑娘是出了名的温婉,您今儿见识的这个不算。
不过小的提醒客官一句,这是邵员外的外孙女,您啊在外头可别说她坏话,万一惹上的邵家……你一个外乡人在江南府会吃不了兜着走。”
小二愿意跟大森多这句嘴,也是因为牧十太嚣张了,上来就挑他们客栈的毛病,他这种女人咋能代表江南的女人呢?
不能够啊!
“邵家?这家人是江南府的地头蛇吗?小哥儿这会客栈人少,你给我说说呗。”大森十分肉疼地从袖子里掏了十个铜板给小二,小二掂量着铜钱没开口。
大森心说这也太贪了,就背过身去解开裤腰带,从裆里掏出十文钱来塞给小二。
小二一脸的嫌弃,但好歹是钱,哪怕有味儿它也是钱不是?
于是小二就将当他面儿绑裤腰带的大森扯到角落里,跟他科普起来:“可不是地头蛇咋的,我们这江南府啊,一个盐商,一个织造,一个船行,这三个营生是最赚钱的,最大的盐商姓戚,人称戚三爷,也叫笑面虎。最大的织造行的东家姓丘,而邵员外的邵氏船行是江南府最大的船行。
这三家是江南府的地头蛇,到了江南府,就是条龙也地在这三家的面前盘着,能在江南府把这三样生意做到最大能不是个人物?没点儿见不得人的手段?
在江南府,就连官府的大人们都要看这三家人的脸色,你说他们厉不厉害?
所以啊,客官你们这种外乡人遇到这三家的人一定要绕道走。
可不能像刚才那边直勾勾地盯着人瞧,那种人家的小姐不是你能肖想的!”
说完,小二哥就甩着抹布走了,心说就二十个有味儿的铜板,他说的有点多了。
哎哟,啥时候才能改掉一掰活就刹不住车的毛病?
尹大森转头就吐了口水:“呸呸!老子眼瞎啊,看上那玩意儿!”大森想起啥似的打了个哆嗦,然后抱着包袱就跑出了客栈的门。
大森觉着他们这种外乡人根本就没机会接触到这三家人,所以便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追上徐氏等人之后当成笑话儿说给徐氏等人听了。
除了尹桃,所有人都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
尹桃心里在琢磨,没想到这个牧十小姐的靠山竟然这么硬,看来她得打听打听这个邵家和牧十小姐的事儿。
毕竟这姑娘觊觎她男人呢!
总要知己知彼才行。
等来的大森,一行人就雇车去了牲畜市场,这还没到晌午,牲畜市场上的人还没散完。
“这个市场可比咱们县里的西市大多了!”几个人一下车,尹富就感叹道。
那车夫笑着道:“江南府的牲畜市场可比京城的都大,每年都有很多外地客商前来采买……”因着徐氏跟他谈好的是包车,付了一整天的银钱,所以车夫的态度十分好,介绍起牲畜市场来就有些喋喋不休。
不过尹家人也不着急,等他说完了才开始逛。
这里的味儿不好闻,马路两边儿都是各种牲畜棚子,有卖成年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