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人把屋子翻遍了都没翻到尹宝生平常用钩针勾的东西,他是躲着人在干这些事儿,但都在同一屋檐下谁又瞒得了谁?
大家只是看破不说破罢了。
“阿爷应该是出去卖他勾的桌布了,可能是被人盯上了劫财?就算是被抢了钱阿爷也该回来了。
阿奶,你说阿爷会不会是被谁抓了?
被人盯上他的手艺了?”尹桃将自己疑惑的地方说出来,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多个人商量多条思路。
徐氏脸色阴沉,她冷飕飕地道:“那个老不死的多半被人给扣下了,不省心的玩意儿,非得偷偷摸摸地去卖,老娘还能贪了他那点儿银钱?
这下好了吧,被人扣下了!”
顾氏十分茫然:“阿奶,您咋认定阿爷被人扣下了呢?”
徐氏摆手道:“你们不知晓这其中的厉害,我跟你们说我见过的一个例子。
我年轻的时候认识一个瞎眼的乞婆子,这乞婆子还是姑娘家的时候有一手好绣艺,她家就靠着她的这手好绣艺修了青砖大瓦房,买了几十亩良田。
后来她在机缘巧合下认识了个刺绣大师,那大师见她有天赋,就起了爱才之心,收她为徒,教了她一手双面绣的绝技。
她学成之后绣了一副大件儿,想着卖了钱之后给娘家留一半儿,剩下的用来置办嫁妆。
她想着这东西要在府城的大店儿才能卖上好价钱,于是就将绣品拿去了府城最大的秀坊卖。
东西不用说,自然是被看上了,店儿里也没坑她,给了她一个好价钱。
乞婆子觉得人家是好人,那家店儿的东家打着往后还继续来往生意的幌子把姑娘的家底儿刨了个底朝天。
乞婆子走的时候那家的东家还叮嘱她说大家都是朋友了,往后有啥事儿一定要来府城找他。
东家还十分体贴地派人送她回家,说是怕她在路上被抢。
可这乞婆子带着银子归家之后家里就接连出事儿了。
先是她未婚夫醉酒调戏有妇之夫被人打毁了子孙根,后是她大哥被人引诱着去赌败光了家财,接着就是他二哥打死了人被关进了牢房。
家里出了这样的变故,她爹娘就气地病倒在床,街坊四邻就传说她是个丧门星,克夫克兄弟克父母……
一个家眼瞧着就要家破人亡了,乞婆子着急,就想起了绣房东家说的话,跑去找绣房的东家,绣房的东家说银子都好说,可是你二哥是把人打死了,要把他弄出来要的不仅仅是银子,还得去求爷爷告奶奶,去衙门找人通融,这衙门是好进的么?
官字两个口,想找官老爷们通融,这两张口可不容易填满。
乞婆子就跪下来求那东家,说只要他愿意帮她,她就愿意做牛做马报答他,最终在绣房东家看似勉强的情况下签了卖身契……
乞婆子卖身给秀坊东家之后,她的二哥被放了出来,绣娘十分感激东家,尽心尽力地给东家干活儿,最后又在东家的安排下嫁给了他家的家生子,生的女儿从小就跟她学绣艺,学成之后继续给东家卖命。
后来乞婆子老了,熬坏了自己个儿的眼睛,再也无用了。
她爱耍钱的男人也就不惯着她了,喝醉酒了就打她,有一次这男人喝醉了就秃噜了嘴,告诉了她真相,当初抓他二哥进衙门的县令是秀坊东家的小舅子,他二哥也没打死人,是那人故意挑衅他,然后被揍之后躺地上装死……
而引诱她大哥去赌的人就是她的丈夫,秀坊东家家里的奴仆……陷害她未婚夫,害得她未婚夫坏了子孙根的人也是他!当年负责传谣言说她克夫克全家的人还是他!”
“额滴个亲娘呢……这人咋这坏呢?”顾氏觉得徐氏是在说书,这天底下咋就有这么坏的人呢?
尹桃深深皱起了眉头:“阿奶的意思是阿爷去卖东西,他们看上了阿爷的手艺就将阿爷直接扣下来了?”
顾氏道:“可阿奶说的那个乞婆子不是这样的啊,那黑心烂肺肠的东家可是下了好多套子才把人弄到手。”
徐氏道:“你阿爷没老糊涂,他在外头溜达够了知道要归家,再说了,若是你阿爷出了啥意外,外头肯定有风声,可大河他们出去找却是半点消息都没探听到。
既没听说附近的河里是不是有人落水了,也没听说谁被打了,谁被抢了。
这么鸟悄的……八成被人扣下来了。”
“至于说扣他的人为啥没绕弯子,定然是从他嘴里套出了话,知道咱们是外乡人,过几天就要离开,他们没时间费力气下套子,也觉得几个外乡人蹦跶不起啥水花儿,不用下套子。”徐氏又道。
“可这不是啥多难的手艺,别说跟双面绣比了,就是跟刺绣比都差远了。”尹桃道。
徐氏叹气:“这门手艺大梁还没几个人见识过,对咱们来说是简单,几下就学会了,可是对秀坊的人来说却是个新奇的玩意儿。”
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