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个插曲,县令夫人就让自家车夫进来把县令背走了。
黄员外十分不好意思,送上了些土特产当赔礼,程夫人见不是很贵重就收下了。
这么一岔,尹桃就没心思睡觉了,就打算好好逛逛黄家山庄。
要说这家底子还是厚实,否则怎么会在短时间内弄出这么个错落有致,景色宜人的庄园来?
晚上吃了夜饭从黄家离开,天还透亮,太阳也还没落山。
“爹不走么?”因着两个村子相隔并不远,尹家人都是走路来的,没有乘车。
本来徐氏提议乘车,但尹桃觉得没必要,生命在于运动,多走走没坏处。
“被黄老爷留下来喝酒,说是有事儿跟你爹商量。”
“这个黄老爷怎么就看上了咱们这一片儿的地儿?”尹桃有些纳闷儿地问。
“这个我知道!”闻氏道,如今闻氏可是大变样了,头发不再枯黄,人也长了不少肉,瞧着十分有水色,精神头好了不少,人也开朗了不少。
“黄家大奶奶说他们家原是平定州人,家里的祖父在朝中任职,说是个三品官儿,是啥官儿我忘了,除此之外,他家还有个四品官儿,两个五品官儿在地方上,两个七品官儿也在地方上。”
“这么多的官儿?可见是大族。”尹桃叹道。“那这个黄员外是个庶子吧?”
“桃儿你好聪明!”闻氏十分崇拜地看向尹桃,她都还没说妹子就猜出来了。
“这个不难猜,这么大个大家族这么可能放任嫡子来安图县这个山沟沟里?”尹桃道。
“那你也聪明,像我就猜不着。”顾氏说道,邓氏跟王氏也接嘴笑道:“对啊,咱们也猜不着。”
闻氏道:“这个黄老爷的确是庶子,成家之后就被分出来单过,说分家的时候只分了一个一进的宅子和一千两银子,还是他姨娘将自己个儿的嫁妆拿了不少补贴他,他才能撑起一个家。
这不头一年他的姨娘没了,他就不太想呆在平洲,咱们这儿遭灾了,人死了不少,朝廷怕地没人种,便鼓励外头的人来平洲买地置业,他就从平洲举家迁过来了。
也是因着这个举动响应了朝廷的号召,让他的祖父在朝堂上有了脸面,故而走的时候主家那头也没为难。”
说完,她便叹气道:“世上不少人都羡慕大家族里吃得好穿得好不缺钱花,我瞧着这个黄老爷啊在平州府过得应该挺憋屈的。
黄家大奶奶说她刚嫁进黄家的时候,一大家子人就挤在一进的宅子里,三兄弟都成亲了也还挤在一个小宅子里。
黄老爷手中不是没有银子,可是不敢一出府就买宅子,愣是等到她这头生了孩子,两个弟妹也生了孩子黄老爷才敢另外买了个两进的宅子。
而这个两进的宅子,他们一家不算仆从二十几口人全挤在里头,再加上几个下人,别提多憋停了,直到来了小河村才住上这么宽敞的宅院。”
“这个黄老爷也是,这住都住不下了还可劲儿地纳妾。”王氏撇了撇嘴道。
“妾都是嫡母塞给他的,他不敢不要,说他娘的娘家是个大商户,有钱,我想可能那家的当家太太就是让人盯着黄老爷的银子。”
“所以还是咱们家好!”邓氏感叹了一句。“不是,他们不是几个下人么,怎么搬来的时候有二三百号人啊?”
徐氏被邓氏逗笑了:“你傻啊,人家不兴出了平州府再买人?这小河村大部分的人都当了咱们家的佃户,他不买些庄户跟着来谁种地?”
“要我说他这点儿人都还不够,还有那么多村子有田地呢,你们瞧着吧,黄老爷还得买人。”
“喔……”邓氏几个恍然大悟,她们咋就没想到呢,就是脑子转不过弯儿。
“那他在平洲的时候不敢太露财,一来了小河村就大张旗鼓地修大宅院,买田置地,身边儿的小妾又都是嫡母的眼线难道他就不怕么?”
徐氏嗤笑一声:“天高皇帝远,他都搬到这么远的地方了,怕个屁。
跟他跟得早的妾室都有了子女,就是为了子女也不可能出卖他。
至于说临走时新被嫡母塞的妾室,离这么远了想怎么打发就怎么打发。
再说了,他亲娘都没了,他亲娘手里的嫁妆肯定都落进了嫡母的手中,他这么一远走,往后他的嫡母能不能记住他这一号人都难说。”
“黄老爷真可怜啊,他的嫡母真坏。”顾氏叹道。
尹桃笑了:“他锦衣玉食的可怜什么啊,锦衣玉食了一辈子,那些个衣不蔽体成天饿肚子的乞丐才可怜呢。
他的嫡母不是没错,但要说坏……其实并不至于,几个女人能在自己的男人左拥右抱时还十分开心?然后还将庶出的子女当成亲生的?
嫂子们你们乐意么?”
几个嫂子疯狂摇头。
“所以就是男人的错?”顾氏有些迟疑。
尹桃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