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沈啸来了尹桃就将白天发生的事情跟他说了,沈啸笑着夸她聪明。
尹桃道:“我开始觉得县令是个庸才,仅仅凭着李斌一个人的证词就定案了,但后来我发现他其实是带着刑名师爷的,而且他的眼神也不时落在大门角落的一个血脚印儿上。
虽然朱家白天很乱,脚印什么的也很多,但是血脚印只能案发之后在朱家的人才会有。
我注意观察了一下,那个血脚印不是钟氏的,不是李斌和朱珍珠的,也不是死者的。
也就是说,也许留下那个血脚印儿的就是凶手。”
“所以你觉得你可能坏了县令的部署?”沈啸一下下地轻轻地抚摸她的头发,笑着问。
尹桃点头:“嗯,回家的路上我想了很多,觉得我应该是打乱了县令的部署。”
沈啸道:“你不用多想,不管你做什么那个真凶都不一定会回来。
他能下得去手杀人,必定已经做好了亡命天涯的准备。
既然人都跑了,他为什么还要跑回来?”
“但如果那个人是朱青呢?如果是朱青的话,他会不会回来给他娘上香?
如果杀人的是朱青,那钟氏又为什么会吊死?是为了替朱青顶罪么?所以就做出了这样的举动,好让人认为她是杀人之后畏罪自杀?
当然,如果杀人的是钟氏,那我的假设就都不成立了。”
“你说得很有道理,不过跟咱们没有关系!”沈啸道,他低头亲了亲尹桃的发顶,哄道:“快睡吧,别琢磨这事儿了。”
“我就是有点唏嘘。”尹桃道,“你说这事儿赖谁?赖朱平昌?还是朱娥?”
“两家子糊涂人儿,办的糊涂事儿。这人是不能逼的,逼急了反咬一口的时候不是谁都能受得住。”
不管钟氏以前是多么没有存在感,不管她以前有多么的懦弱可是就她在事发之后吊死在朱老大家门口的这事儿,就说明这个妇人当时有多绝望,而且死真的是一件十分需要勇气的事情。
她的女儿只是嫁人,就是嫁得不好也不至于说让她能鼓起勇气去杀人。
但若是她的儿子冲动之下做了这件事情……一个母亲,是绝对有可能为了儿子去死。
为母则强啊。
“哎,好好的婚事儿弄得……还摊上人命了。”尹桃在沈啸怀里嘀咕,沈啸在她的腰间薅了一把:“你倒是多操心操心咱们的婚事!”
“你也没给我操心的机会啊!”尹桃拍开他的手道,所有的事情都是汉子一个人一手办完的,宴请的宾客不多,就尹家的亲戚些,至于说他的同僚,他打算去府城的时候再请。
“那你就操心操心老子!”沈啸的手不老实了,尹桃由着他,知道这个男人有洞房花烛夜的情节,所以她一点儿都不担心沈啸过界。
反正最后最难受的还是他。
不过沈啸倒是不敢太过分,他能搂着小桃子睡就十分的心满意足,怕太过了自己个儿忍不住。
可以说是十分的克制,不过嗅着小桃子发间的清香睡着了。
朱家几乎被灭满门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十里八乡,但是秋收在即,这事儿被议论了几天之后热度就降下来了。
即便是有朱家的安案子,槐树村开镰时县令还是来了槐树村。
他瞧着收上来麦子十分震惊,听尹富当场报了亩产之后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稻子一亩地收上来七石多!(约八九百斤,这个产量在现代少,但是在古代就是不可思议的高产。)
虽然是有水分的,但是这是七石啊!脱水之后至少也有五六石(约六百多斤)的收成,要知道本县最好的收成也就是稻三担,麦两石半。
县令不敢置信,他又亲自守着一亩稻田收割完毕,然后盯着打下来的稻谷上秤。
结果,被他盯着的这亩地的收成还更多一些。
他仔细瞧了瞧稻粒儿,十分饱满,稻穗也是沉甸甸的。
县令心里激动,这一刻他心里冒出了无数的想法,若是他心里的想法能够成立的话……这可算是大功一件!
“尹里长,这批稻谷晒干之后衙门全要了,不可再卖给他人!除了种子,你们也不能多留。”
“还有麦子,等收割之后也按照稻谷的方法处理!”
县令说这话的时候何声音都激动地颤抖。
若他的想法成立,这将是不世之功!
尹贵犯难道:“大人,不是草民不答应,只是粮食都给衙门了,村里的人吃啥?”
县令道:“本县会调拨粮食到你们村,这点你不用担心。”
尹贵这才松口:“那这价钱?我闺女可是说了,咱们家的这些粮食收上来都全部都能作良种!
这种子是草民买来的,买的时候就花了大价钱!”
“这种子是从何处买来的?”县令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