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王府的人一个都不能留。”易年伺候萧轶吃了药睡下,便跟郭宝说道。
郭宝白了他一眼:“要你提醒,咱家又不傻!不是王府里带出来的人全处理了。”
“今儿晚上就我们两个老东西换班儿守着吧。”易年没跟他争,而是叹了一口气道。
“下雪了?”陆钟毅起床之后问伺候他的丫头,丫头点头,“回大人的话,下雪了,比昨儿的大。”
“东海这个鬼地方下雪可比京城冷多了。”陆钟毅接过丫头递给他的帕子,擦了一把脸,接着又就着丫鬟的手喝了一口菊花茶漱口,再用青盐刷牙。
“大人不好了,沈大人回来了,这会子带着尹家人去知府衙门击鼓鸣冤,状告屠大人拐带他夫人,要求屠大人把他的夫人交出来!”
“噗呲……”陆钟毅刚喝了一口绿茶,就喷了出来。“你说啥?”
“回大人的话,沈大人带着他岳家的人去知府衙门击鼓鸣冤,这会子知府衙门门口聚集满了老百姓!”
他就知道要坏事!
娘希匹的,屠德俊这个傻逼干的蠢事儿,先是晋王在他的船上被药晕,接着就是沈啸的老婆在他的画舫里跳海。
很多人都看到有人跳海,这事儿瞒都瞒不住。
大海茫茫跳下去还能活?
不能够啊!
晋王也是,为啥要去画舫中单独见沈啸的夫人,难道说他知道太后想干什么所以想跟尹桃攀上关系?
要知道,若是沈啸死了,太后会立刻下懿旨让尹桃成为端王妃,给端王守寡。
虽然说端王死了,他手中的势力消散一空,天啸军不见虎符不动,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利用端王妃的身份还是能扯大旗做一些事儿的。
但真没想到事情是这样一个结果,尹桃死了,他要弄死沈啸的行为就变得十分可笑。
还有,这个消息必须传递给太后,太后要是知道尹桃死了……
那后果陆钟毅真不敢想。
看来……他只能跟晋王绑死了,不能再把家族的希望寄托在太后身上。
只希望他那个不懂事儿的闺女能心疼心疼他,这段时间在王府好好学规矩,好好伺候王爷。
陆钟毅忽然觉得十分疲惫,有种想要撂挑子不干的冲动。
顾不得吃早饭,陆钟毅只能匆匆穿上衣服赶到知府衙门。
他前脚到,萧轶后脚到,他肉眼可见的憔悴,青眼圈儿,红眼珠子,以及浑身的郁气。
“沈大人,有什么事儿总兵府说吧!”陆钟毅先是跟萧轶见礼,然后才跟满脸寒霜的沈啸道。
沈啸冷笑:“大人让下官去杀海匪,还是灵芝岛的海匪,下官毫无怨言,带着人就出海了。
结果呢?
下官在前头给大人卖命,给宿州百姓卖命,给大梁卖命,大人的副指挥使屠德俊却在后头算计我的夫人,逼迫我的夫人跳海!
怎么招?
大人莫不是想将下官诓到总兵,门一关,下官就任由你们摆布了?
难道大人打的主意是要将我们夫妻送作一处?”沈啸最后几个字咬得很重,萧轶的脸色眼见着就更冷了一些。
沈啸心中冷笑,臭不要脸的惦记老子媳妇,给老子等着!
沈啸这番话之后,知府衙门外头的百姓们就开始交头接耳,并且对陆钟毅和屠德俊指指点点,把陆钟毅给气得哟……肝儿疼!
“知府升堂吧。”萧轶严肃地道,他都开口了陆钟毅也不好说什么了,屠德俊有点慌,但此刻明显不是他开口的时候。
“阿爷,你们就别进去了,就在外头瞧着。”沈啸对尹宝生等人道,民见官要跪,沈啸不乐意尹宝生等人给这帮人下跪。
萧轶转头看过去:“都进来吧,本王赐你们不跪!”
“草民多谢王爷。”尹宝生跟萧轶拱手,和徐氏一起跟着沈啸进了公堂。
“给两位老人家赐座吧。”萧轶吩咐,立刻有衙役给尹宝生和徐氏搬来了椅子。
苦主沈啸和被告屠德俊则站在公堂上。
知府压力山大,他频频看向萧轶,萧轶在他旁边儿的位置坐了,示意他开始。
“沈大人既然状告屠大人,那就请将状纸呈上来吧。”沈啸从怀里摸出状纸递给衙役。
知府看完了状纸,并将状纸上的内容念了出来,他问屠德俊:“屠大人对沈大人所告之事有何说法?”
屠德俊道:“沈大人这是诬告,对于沈夫人的事情本官亦是十分难过,但当时那艘画舫上混进了海匪,海匪定然是得知沈大人要带兵剿匪所以才对沈夫人施展报复的!”
“总兵大人,王爷,海匪在东海有多猖獗两位是知情的,前头两任总兵都遭了海匪的毒手,而今他们报复到沈夫人身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说完了沈啸就拍手笑道:“好一个海匪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