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对着两人开口:“请跟我来,别太担心。”带着几人进帐篷,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医用笔式手电筒。
“同胞,请别担心!让孩子检查一下。”查尔斯拍了拍黑发青年,宽慰对方。
将女孩放在简单拼成的床铺上,黑发青年从女孩的怀里拿出一个帽子,递到查尔斯面前,摇了摇头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查尔斯检查了一下帽子,发现帽子边缘内侧印着一圈字母:Rimbaud——兰波。
检查时,也不忘询问对方:“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吗?这个帽子哪里来的?那你怎么确定她是你的孩子?你今年看起来也不算大啊,她看起来都有四五岁了吧。”
黑发青年闻言只是摇了摇头,有些落寞的开口:“我不知道,我忘记了。她是在我怀里的,我记得我要保护她、我要带她回家。这顶帽子是我醒来以后发现在我身边的,她是我的家人吧!”
说完便裹紧了身上的毛毯,抱着女孩时也没有觉得有多冷啊,为什么现在这么冷。
查尔斯听见这话露出了有些难办的表情,他将黑色礼帽还给青年,指着那串字母说;“如果在你身边的话,那应该是你的名字吧。兰波,那串字母的意思是兰波,别担心,同胞,我会帮助你的。可惜只剩下一个姓氏,我回大使馆向上查询一下吧!法兰西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家人*。”
听见这话,黑发青年、也就是兰波这才露出了笑容,阴郁的气息仿佛一扫而空,“太感谢你了,同胞。”
医用笔式手电筒粗略查看了女孩的五官,对着查尔斯开口:“先生,请您告诉这位先生,这位小小姐大概率是有白化病的,她的身体发育有些许不正常,没有明显外伤,大概是收到了爆炸的余波造成的,脑部问题现在无法检测出,还是得带去医院检查一下才行。”招呼着护士给兰波处理伤口,医生又往外去给病人治疗了。
听完了查尔斯原封不动的转述完医生的话 ,兰波只觉得更冷,他有些不安的看着查尔斯。
那双翠绿色的眼眸带着淡淡忧伤的看着自己,查尔斯的心脏忍不住狂跳,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别担心,兰波,我会想办法的,请等我的好消息吧。”
“谢谢你,查尔斯,我真是太冷了。”兰波摩挲着手里的毛毯,思索着该怎么养孩子。
他不能全靠薛定谔的法国效率,也不能全盘托出所有信任,没有身份证明、没有落脚地点、也没有钱财。
床上的女孩慢悠悠的睁开双眼,有些挣扎的想起身,兰波看见赶忙上前将对方搂入怀里,轻声用法语唱着语调柔和的不知名小歌。
“兰波,她叫什么名字?户籍我回头去给你补办一个,住处的话,你们可以先住员工宿舍。”查尔斯认真的盯着兰波,青年俊秀的脸上是抹不去的忧郁。
看着怀里女孩半醒不醒的模样,他唇角勾了勾,“卡莉丝塔,真是太感谢你了,查尔斯,你知道的,如果没有遇见你,我会有那么惊慌。”
太脆弱了,青年就坐在那,像脆弱的玩偶,整个人的气质阴郁又美丽。
护士替兰波处理好了伤口,又给卡莉丝塔吊上葡萄糖,轻声细语的对着几人说:“政府那边开了救助金,先生,你失忆了的话,带着个孩子可以去那边看看,救助金虽然不多,但是好歹还有个房子。”
兰波似乎听不懂护士在说什么,他也没有多在乎,整个心思都在女孩身上。查尔斯听懂了,但他并没有转述给兰波的想法,救助金就那么点钱,镭钵街的住处还不如员工宿舍来的安全,法兰西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家人。
查尔斯最后只是委婉的表示明白,并告诉对方兰波听不懂日语。
一个听不懂日语的法国人,带着小孩来日本?护士有些无语得想,转念一想,失忆了啊,真是可怜,自己也挺可怜的,加班还没有加班费。
“卡莉丝塔。”兰波看着女孩灰白色的眼眸,心里酸涩的像个柠檬。
仔细打量女孩的样貌,苍白的肤色隐约可见皮肤下的血管,五官精致端正,仿佛上帝描绘时一笔一划认真下笔,没有欧洲人那么深邃的混血感,但却美的像天使亦或者月亮。
白色是眉、白色的睫,泛白的唇色和那双灰白色的眼眸,整个人都是白色的,带不上一点他人的色彩。
感受着拥抱自己的那双手有些发抖,卡莉丝塔轻轻回抱了对方,她不记得了,眼前这人是谁她也不知道,只记得意识朦朦胧胧时有一双手紧紧的拥抱住了自己。
“卡莉丝塔。”兰波再次开口,他也不清楚这是不是对方的名字,只是他人问起时,他觉得她就应该叫这个名字。“别害怕,我们是家人。”
查尔斯看着两人,拿起电话走出帐篷,又看了看医生护士忙碌在各个帐篷的身影,很现实也很无奈,如果兰波开口那句话不是外语,如果兰波不是外国人,那么或许他和卡莉丝塔早就被日本抛弃了。
卡莉丝塔有些茫然的看着兰波,她听不懂兰波在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