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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很是难闻,兰波将卡莉丝塔的口罩戴好,轻声哄着怀里的小家伙。
“作之助,你也需要体检哦。”毫不留情的将织田作之助的希望打破,兰波看向织田作之助的目光不再像刚开始时那般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利用。
“我身体很好,不用体检。”织田作之助摇摇头,兰波却从他一贯没什么表情的脸看出了些无助。
兰波轻笑出声:“这不是身体好不好的事情,你以前的工作难免会有暗伤,或许你自己不觉得,但是如果想要改变,想要成为家人的话,关心也是不可避免的,作之助。”
是的,家人。
这个极其奢侈的词语,尽管他现在十三岁,可他的经历也算得上是曲折。
鲨手培训组织,那是他待过最久的地方,从记事开始跟着众多孩子一起接受丧心病狂的培训。
或许昨天还在一起训练,今天就会死在自己手里。
学不会就死,学会了就出去外面送死。
年少成名的代价是尸骨累累,从前没得选也不想选,可是现在他想试一试走在光明路上看看风景。
“我明白了。”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
这是他第一次出横滨,他以往接取任务或者悬赏也只会在黑市。
东京和横滨不一样,字面意义上的不一样,如果横滨是混沌无序黑暗面的化身,那么东京就是另一个世界,没有黑/手党、没有火拼、更没有随处可见的杀戮。
在东京可以看见在横滨看不见的风景,比如小孩在小型游乐场地欢声笑语,行人步伐不再行色匆匆脸上也不是惊恐,像悬在泡泡里的彩虹,梦幻却也易碎。
“作之助,你喜欢东京吗?”似有察觉,兰波声音很轻,像浮毛飘过。
织田作之助头上的呆毛晃了晃,一双蓝瞳此刻像极了一双熠熠生辉的蓝宝石。
“人们很开心,可这不适合我。”还没从黑暗走出,怎么踏进光明。
兰波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安慰性的摸了摸织田作之助的头。
不予反驳不予教诲,毕竟他也有必须带着卡莉丝塔留在横滨的理由。
查尔斯拿着文件匆匆赶来,他的脸上带着歉意与欣喜,刚想说些什么在看见织田作之助的那一瞬间又咽了下去。
“兰波,早上……好,这位是?”
“织田作之助,他是没有家庭的孤儿,我想收养他。”语句中是毫不掩饰的喜爱,兰波抱着还是睡梦的卡莉丝塔,左手边则是坐着沉默的织田作之助。
查尔斯顾及到织田作之助还在场,把想要说的话先放到一边,“这样啊,先带卡莉丝塔去检查一下吧,这位织田君也要吗?”
兰波点点头,“对,我有些担心他。”
将文件递给前台的护士,确认文件没有问题后,几人就被带到了四楼的检验室。
签署好信息,兰波才喊醒卡莉丝塔,看着孩子懵懵的表情,有些可爱。
横滨到东京的路程不算长,坐车最多就一个小时就到了,更别提其他的交通了。
兰波是希望早点拿到卡莉丝塔的体检报告的,所以一大早就将还在睡梦中的卡莉丝塔拉了起来。
“叩叩。”
房门从里面打开,织田作之助率先开口:“早上好,兰波先生。”
在兰波不赞成的目光中,才反应过来了些什么,“早上好,阿尔蒂尔。”
“作之助?我可以这么称呼你么。”
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随即拉开了房门,想请兰波进去说。
“不用,我只是喊你起床,等会我要带你们两个去东京医附院去检查一下,不许穿那些廉价的上衣裤子。”
两人现在还有些刚谈完心后的尴尬感,兰波说完就回主卧了。
卡莉丝塔的头发很长,小孩子的头发又多又软,兰波自己也是一头长发,编辫子的教程也不用仔细去学,看一眼就会了。
几分钟不到,卡莉丝塔的头发就变成了漂亮的鱼骨辫垂在后腰。
看着要睡不睡的卡莉丝塔迷迷糊糊的洗完漱,兰波才将东西收拾进白色的背包里。
“不行,换一件系带袖的衬衫,这双鞋子不适合,换那双黑色的皮鞋。”抬头看了一眼织田作之助的穿搭,兰波又低头给卡莉丝塔把鞋袜穿好。
织田作之助乖乖的回房换衣服了,兰波有些担忧那孩子的审美,最后还是进房替织田作之助挑了身更合适的衣服。
“我不用多带一套衣服。”织田作之助看着兰波又给他收拾了一套衣服塞进背包,欲言又止。
“不一样的,作之助,如果外出衣服脏了怎么办?你乖乖听话就好了,乖孩子。”
将头发束成漂亮的高马尾,拒绝掉织田作之助想要帮忙背背包的手。
见兰波怀里抱着卡莉丝塔不太方便,织田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