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旭跪倒之后,苏清也走到他旁边跪下了,不过苏清没说话,只是听自己爹说。
苏旭道:“大人,我手中的纯钧剑的确是假的,可是、可是……”
包拯眉毛一竖:“为何吞吞吐吐,快讲!”
他这样一威吓,本来想好了谎话的苏旭立时脑子一片空白,想也不想就把真话给说了出来。
“回大人,草民早就知道手中的剑是假的,只是想等小女故意败给一个有钱人之后,用这把假剑作为定情信物送出,待对方给了彩礼之后,草民就与小女带着彩礼逃走……可是这剑一直都没能送出去,所以草民一分钱也没骗到,还请大人明鉴!”
丁月华在一旁听着,心想苏旭当然没能骗到钱,因为苏清跟人比武一次都没输过。
其实苏清若是与苏旭串通好了,她大可以故意输掉,可她没有,这说明苏清肯定是不认同自己爹的做法,但又担心事情暴露之后苏旭会受惩罚,所以没把真相告诉他们。
想到这儿,丁月华不禁为苏清暗暗叹了口气。
之前苏清在她面前两次欲言又止,恐怕就是为了这事吧。
本来审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可那苏旭自己心虚,没等包拯问,他继续说道:“来了衙门以后,我想若是比武招亲这条路走不通,那能跟衙门攀上关系也不错,可是又担心万一攀不上,所以比武招亲这事也没叫停。”
苏清此时的表情就像吃了黄连一样。
包大人道:“还有别的事要交代吗?”
苏旭道:“回大人,没有了,草民全交代了。”
“好。苏旭,你用假剑骗人,此为罪一,因你尚未骗成,所以从轻处罚;你用假剑骗本官,此为罪二,欺骗朝廷命官,应从重处罚。但念在你主动认罪的份上,本官不难为你,带下去打五十大板,以示惩戒。至于苏清,你包庇苏旭,也该受罚,带下去打二十大板。”
丁兆蕙坐不住了,忙道:“包大人,苏姑娘就不要打了吧?苏旭毕竟是苏姑娘的亲爹,她担心自己爹受罚,所以不敢向我们告发,说明苏姑娘是个孝顺的女儿,总不能因为她孝顺就打她吧?”
包拯道:“丁义士说得有理,但苏清到底是知情不报,不能不罚,就减去一半,只打十板吧。”
丁兆蕙:“我替苏姑娘受这十板子!”
包拯道:“此处虽不是公堂,但也不能乱来,丁义士,你坐下。”
丁兆蕙只好蔫蔫地坐下了。
包拯道:“苏旭,苏清,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苏旭道:“回大人,我……无话可说。”
苏清道:“大人,我有话说。”
包拯点点头,苏清便道:“这十板是我罪有应得,挨了十次板子以后,我对我爹就已经仁至义尽,以后再也不帮他撒谎了。大人,我说完了。”
苏旭和苏清出了厅堂挨板子去了,剩下的人又商讨了一番寻剑的事,对于那蒙面人,他们得到的线索依旧少得可怜,也没什么好说,大家聊了一会儿就散了。
包拯单独留下了展昭,吩咐他等苏旭领完了板子,就把苏旭请出开封府,到外面去住。
苏清已经挨完了板子,她看起来伤得不重,看起来不像是刚挨了打,反倒容光焕发的,大概是高兴自己终于不用帮着自己爹骗人了吧。
丁月华扶着苏清,和白玉堂、丁兆蕙他们一起回了客栈。
安顿好苏清之后,丁月华回了自己房间,把被蒙面人砍断的剑拿了出来,一阵长吁短叹。
展大人刚送她没几天,就断了,真可惜。那个蒙面人真可恨。
她正独自叹气,忽然听到房门被人敲了两下,丁兆蕙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月华开门,是我,二哥!”
丁月华起身开了门,丁兆蕙走了进来,他一眼看到丁月华放在桌上的断剑,再一瞧丁月华的脸色,便道:“正难过呢?要不要给它办个葬礼?”
“不用。”
“哎呀,妹妹啊,你可千万别自责,”丁兆蕙大大咧咧往桌旁一坐,说道,“剑断了又不是你的错,这不说明你武功不如那贼人,是这剑不够好,若是用咱们家的湛卢剑,他绝对砍不断。”
丁月华委屈地点了点头,继而又摇了摇头:“不是剑不好。”
丁兆蕙立刻会意:“对对对,剑是展大人送的,自然不会不好,只是相比欧冶子铸造的八柄宝剑,这把剑没那么耐用。”
丁月华看了他一眼:“二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
“那你就不想说点什么?”
“什么?”
“就是这剑,还有那鱼……”
“哦,”丁兆蕙道,“你说这剑和那鱼啊,我觉得这事吧,你自己心里有数,我这个当哥哥的放心。展大人他……人确实不错。”
“真的?”
“真的。况且,白玉堂不喜欢